撄宁回到卓府,发现家中来了许多官衙的护卫,正有序地往太子和公主住的厢房那头去。

按说太子和公主此次来洛城游玩,轻装简从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下衙门来这么些护卫,不知是为何故?

撄宁感到奇怪,不禁上前问门房,“家里怎么来了这么些护卫?”

门房却是退身到门口,讪笑着急忙答话,“是大夫人去请来保护太子和公主的。”

撄宁见门房对自己避犹不及,听了他的话,便往芙蓉苑的方向走了去。她怀揣着疑问,心觉事有蹊跷。

若没有太子和公主的命令,郭氏不会自作主张去请衙门的人来。而太子和公主,轻装简从出行本就是不希望暴露身份的,现在请衙门的人来保护,莫不是他们认为自己身处之地不安全?有人要对他们不利?

当今天子独宠皇后,十多年来就育有太子这么一个皇子。那些怀揣不臣之心的,还不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位皇子,盼着他出点什么岔子?

太子公主出门在外,被人盯上,也不足为怪。

那么今夜,卓府里该是不会平静吧?

如是想着,撄宁加紧了脚步。

回到芙蓉苑,她却被张嬷嬷给拦下了。

“二娘子,您可算回来了。”张嬷嬷噙着笑上前,姿态却不低,“二娘子不去黛山玄真观,去柳川巷找白间那位姚大夫做什么?”说着语气里便添了几分不满和猜疑。

撄宁知道,她这是向自己要债来了。

“张嬷嬷,”她忙笑得一脸天真纯善,诚挚道,“白间我大伯母来,姚大夫光给我母亲施了针,倒把我给忘了。大伯母虽说医者无用,但我……还是想试试。”

“二娘子倒是惜命。”张嬷嬷暗自“哼”了一声,而后直言问:“那二娘子承诺给老奴的东西,打算何时去取啊?”

“再等三日。”

“再等三日?”张嬷嬷心道你能活到后日吗,不禁问:“为何偏得再等三日?”

“怎么,张嬷嬷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撄宁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故而有意这样问一句,谅她也不敢咄咄逼人。

果不其然,张嬷嬷一听这话,忙放低了姿态,作笑道:“怎么会?二娘子一看就是个多福多寿的……瞧瞧!您脸上的疱疹,好似蔫吧了些呢!这可不是要好了?”

她本胡乱一说,可凑近了仔细一瞧,还真发现撄宁脸上的疱疹蔫吧了,不禁又惊又喜,态度也越发好了。

她还讨好撄宁道:“原本大夫人那边让老奴盯着些二娘子和二夫人的,您这出去了一趟,老奴可没打算回禀给大夫人。”

撄宁轻点了下颔,算是谢了对方好意。

她也知道,自己前头的话说给张嬷嬷,或许能糊弄了她,而若此事传到郭氏那里,郭氏可不会简单地认为她此番出去一趟,是为了找姚大夫施针。

“张嬷嬷放心,再过三日,我一定会去黛山一趟。”为了安抚张嬷嬷,她撂下了明话。

“好……不急,不着急。”听了这话,张嬷嬷心中有底了,态度更是好了。“时候不早了,二娘子早些歇息吧!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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