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长安。

大理寺牢狱四周,巡逻的士兵一手紧握随身的佩刀,一手高高举着火把,不断在四周来回排查,整个大理寺牢狱恐怕是除了皇宫之外,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固若金汤。

寂静的夜晚,犯人们早已入睡,狱中值班的狱卒们无精打采坐在椅子上,以到深夜,几人渐渐迷迷糊糊地低着头,打着盹。

“刘兄?王兄?李兄?”一位狱卒偷偷摸摸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站在几人身后,低声叫道。

见几人已经睡着,狱卒拿起手中的火把,向牢狱之中的深处走了过去。

只有远处幽暗地火光在狱中左右摇曳,好像在为人们诉说着什么。

辰逸所在这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很多,因而地面非常潮湿。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地方,自己就算跳起身,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

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大晴天的中午时分,房间中的天光也是若有若无,更别说是夜晚了,陪伴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一片黑,不见天,不见地,不见自己。

蟑螂、老鼠、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辰逸平不怕狼,不怕虎,就伯坎绵绵的小耗子。每回他一听老鼠的叫声声音,心里总发毛。

这老鼠好像偏有意捉弄他似的,一下子爬到他衣服上,一下子又跳上他肩膀,吓得他浑身抖嗦,只好将破旧不堪泛着霉味的被褥,将头全都包裹。

“大人,辰逸大人。”

察觉有人在轻轻呼喊着自己,通过被褥的缝隙看见房间慢慢儿亮了,木门外漏进橘黄色的火光。

辰逸自己强装镇定,从被褥中起身,这时候自己才清楚的看见,有几只耗子在房间中上蹿下跳,蜈蚣沿着墙缝一点点向外边爬去,屋顶梁柱上倒挂着几只蝙蝠。

自己脚边的地上满是耗子屎、蝙蝠屎。

拖着铁链,自己缓缓向门口走去。

“大人,还记得我吗?”

看着站在门外的狱卒,看着有点熟悉的脸颊,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开口道:“你…?”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张宇,托大人的洪福,小人才会被顾大人提携到大理寺的牢狱中的。”张宇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手中的瓶子通过木栅的缝隙递了进去。

自己下意识接过小瓷瓶。

张宇左顾右盼见周围一切正常,有接着道:“大人,这时小人难的一点心意,瓶中的粉末可以驱逐鼠虫,大人只要将粉末洒在墙角四周,即可。”

“张宇谢谢你,别说这牢房中的蟑螂、老鼠还真多。”

“大人有所不知,这里本是朝廷看押死囚的地方,大人本不应该关押在这里,谁知上官大人说大人假传圣旨,命我等将你看押在此。大人,小人先下去了。”张宇说完,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想了一会,辰逸将瓶子打开,将瓶中的粉末洒在房间的四周,没一会,挂在屋顶上的蝙蝠和灾屋中上窜下跳的老鼠,纷纷离开了这里。

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整个长安城在光辉中,显得神圣又安详。

长安街上,一群人浩浩荡荡面色悲痛,朝着义宁坊内方向走去,街上行人驻足看着,不知不觉中汇聚了一群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低声道:“这群人要去哪里?”

“你难道没听说?”

“听说什么?”

“皇上下旨要三司会审开国伯辰逸,开庭时间就在今日。”

“要我说,开国伯辰逸怕不是个好官。”一位妇人站在人群中,低声道。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就前不久鼠疫,知道吗?就是开国伯一行人下墓找到解药,才使我们长安免于灾难。”

“我记起来了,当时长安大街上人心惶惶,好像是开国伯辰逸带领着家臣,在城中的各个地方设点,免费为老百姓发放口罩。”

“我们家的远房亲戚,就在开国伯的封地中,听亲戚说过,开国伯一到封地就替租户们免了赋税,而且还在封地中建立书院,租户的孩子几乎都到书院去读书了。”

“各位,小人要去看看这位开国伯,究竟犯了什么事情,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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