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听了姐姐问她的话,倒是迟疑了。并不是因为自己对那个荣齐有什么想法,而是因为毕竟他也算是陆家的一门亲戚,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娴颖看妹妹没说话,更着急了。宜宁现在年纪还小,可不能被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哄骗了。

宜宁的手不住的摩擦着茶杯,青色的茶杯趁的宜宁细嫩的手指如削葱一般,浅粉色的指甲好似花瓣那样娇嫩。这是她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妹妹,自然当得起最好的。那个荣齐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顶着亲戚的名头住在周家竟然还敢打宜宁的主意。

娴颖不免心中厌烦。

“姐姐,我和他没什么。就是下午的时候在金桂林里见了一面罢了。”宜宁到底是没有说出来。毕竟是大伯母娘家的外甥,还是留些脸面。

“嗯,那就好。”娴颖虽然答应着,但是心里是不信的。但是她也知道要是宜宁不想说,是问不出什么的。

“对了,萧先生给你留的课业你完成了吗?再过个四五天可就要交了。”娴颖问道。

萧先生是周洪的同窗,不仅学问做得好,书画更是一绝。宜宁就是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习书法和绘画。娴颖倒是没学,一个是她自己不感兴趣,再有就是陆氏对她的教育都是管理家事,安排生意的。想法不同,学的东西自然是不同的。

宜宁听到这,小脸就垮下来了,“还有好几幅汉隶的帖子没有临好,师傅说要检查的。”

娴颖难得看到一向冷淡的妹妹像小孩子一样,不免有些好笑。

这时紫鹃东西准备好了,服侍姐妹两个洗漱。

宜宁换好寝衣后,钻到被子里缩成一团贴在娴颖身上。娴颖看着妹妹芙蓉花般的小脸,不免感慨宜宁容貌的出色。

“对了,前几日就想问你,你书房挂着的那副木兰花是你画的吗?”娴颖看着妹妹迷迷糊糊的样子问道。

“不是,我那画的那么好。是玉楼师兄画的。”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送你这个?”

“我前几日想画一幅花卉图,但是一直没有倒出空,结果他听说了,就送我了一副木兰图。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挂上了。”

萧玉楼是萧先生的独子,萧先生发妻早逝,只留下了萧玉楼这一个儿子。今年十八,和娴颖同岁。倒是个不错的少年,就是有些严肃。就是宜宁不说,娴颖也知道,妹妹是有些怕他的。

娴颖闭上眼睛回想着那幅画,木兰花开放的没有几朵,但是大多数都是含苞待放的。花木疏落有致,着墨浓淡相宜,称得上是一副好作品。

不过那上面的题字,用的是行楷写的《诗经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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