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翎山!

稷下学宫!

这本可以算作一处的两个名字,虽常被世人提及,但若真亲眼所见其中学士,亦是难免胆寒心惊。

稷下学士下山,不是天下大乱,便是天下即将大乱。

“在下户部侍郎之子离梓之,见过木先生。”离梓之一改先前孤傲,广袖挥动,拱手横于胸前,“方才不知先生身份,失敬失敬。”

“世人平庸,毫无眼力也是寻常之事,怪不得你。”木易讪讪一笑。

这……

屏风前,众人闻言,面色突变。

这少年言辞,好生狂妄!

虽说不加以怪罪,但却是更深嘲讽。

离梓之身后白袍青年见状,移步上前,低声道:“梓之兄,那少年方才言论虽颇有建树,但他是否真乃鹤仙人座下弟子还未经确认,便对梓之兄您这般无礼,实在可恶至……”

“木先生说笑了。”离梓之挥袖,止住齐邵柏余下之词,面上恭敬一如方才,朝屏风方向含笑道:“只是,先生乃少年英才,予一时未识得先生大才,一时唐突。倒是予身边这诸多禹州才俊,方才只是陷于先生惊绝言辞,未及时提醒在下罢了。”

离梓之简洁一句话,不仅夸了木易,更是将“平庸毫无眼力”这一羞辱之词,全揽在自己身上。

酒肆之中,一众青年见状,对离梓之皆瞬时心生敬意。

离家不愧是禹州高门望族,才华学识本就在他们之上不说,此刻能有如此胸襟气度,更是难能可贵。

而他们再看向屏风后出言不逊的少年身影,面色却稍显古怪。

木易冷哼一声,将一块碎银掷于桌案,便起身出了屏风,朝门外走去。

对酒肆之中诸多禹州世族公子,视若无睹。

木易身侧,水月浅纱的西江月,面覆锦帕,缓步相随。

众人见状,先是恼怒于少年狂妄言行,但当见到他身旁虽看不清面容,但一身气度绝于凡尘的女子之后,更为震惊。

锦帕下,少女面容清浅朦胧,似隔纱望影,却偏偏难掩其绝色姿容。

酒肆之内,见者皆屏息凝神,心中只觉唯有如此样貌,方能配得上那少女一身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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