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关一愣,正组织语言想要劝说眼前的少年,闫思弦却摆摆手,“开玩笑的,我哪儿是你的对手。

先说说我的想法吧。我差不多猜到你是哪路神仙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不过,我猜你不会承认,干脆我做个顺水人情,就不说破了。既然咱们都来找张雅兰,我暂时不想跟你作对。”

“彼此彼此。”吴关道。

闫思弦看着黄板牙道:“至于他,等会儿直接放了吧。”

“放……放了?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被人揍了,而且是被同伴们习惯踩在脚底的人揍,你会声张吗?不会,正常人丢不起这个脸。”

“你的意思是……”

“今天的事儿,他不会告诉别的教官,除非他想沦为笑柄,顶多也就……暗戳戳地报复……”

“不不不,不会的。”黄板牙极力抬起头,想要让两人看到他真诚的眼神,以自证无害。

闫思弦将白色小棒在他脑门上一划,手法已经十分娴熟,黄板牙再也不敢插嘴了。

“所以,反正已经旷课了,把胡教官叫来,一并审了,免得夜长梦多。”

吴关犹豫片刻,问道:“你想速战速决?”

“当然,如果顺利——我是说,如果能从胡教官那儿问出张雅兰的下落,那我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从亚圣书院逃出去了。”

“你也太乐观了。”吴关嘴上这么说,却已经赞同了闫思弦的计划,重新解锁黄板牙的手机。

解锁了,他却并不急着拨通电话,而是对闫思弦道:“张雅兰可能已经死了。”

“我知道。”

“就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早就有了。”

“好。”

胡教官的电话拨通,三人沉默等待。

电话接通,那头首先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反了反了,小兔崽子敢耍我,看我逮到他们不……”

那个声音!

闫思弦听得真切,正是山羊胡的声音!原来他就是胡教官!一想到他拿走自己钱财时贪婪的样子,闫思弦就手痒,巴不得立即让他尝尝电击的滋味。

有白色小棒威胁,黄板牙老老实实按照吴关的要求说话,他打断了对方的抱怨,低声道:“电疗室,你自己过来,别让人知道。”

“怎么?有好事儿?”

对方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虽也压低了声音,却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兴奋。

“有钱,”黄板牙含混道:“你自己偷偷过来,别让人看见。”

“行啊,有好处还能想着我,是我兄弟,晚上请你喝酒,再找两个妞儿……上次那个学生就不赖嘿……”

黄板牙汗颜地闭眼装死。

5分钟后,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门外,胡教官低声道:“是我!”

闫思弦笑,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两人对视一眼。吴关摸上了们把手,闫思弦则躲在门旁的墙边,随时可以出手帮吴关制服胡教官。

吴关的身手却是真好,根本不需闫思弦帮忙。

开门,一拽,一绊,一压。门外的人已经被稳稳按在了地上。

闫思弦关门,“胡教官,又见面了。”

此时,黄板牙已经被闫思弦电到昏厥,两人将他抬到了地上,电疗床空了出来。

胡教官一眼看到黄板牙,并注意到他太阳穴上焦黑的痕迹,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不好!碰上狠主儿了!要受罪!

他张口就欲呼救。

嘭——

闫思弦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在他嘴上,牙齿刮蹭着鞋尖,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胡教官登时掉了两颗牙,只觉得下巴剧痛,舌头也没了知觉。所谓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直到被两人固定在电疗床上,他还是无法相信。

怎么可能?以整治欺辱学生为乐趣的他,竟然栽在两个新来的学生手里?他们怎么敢?!

不由分说,口中被塞了牙套,牙齿断裂脱落处的伤口被触动,疼得他出了一脑门儿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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