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驰风想了想当日的情况,在心中捋了捋,继续说道:“那时大家人心惶惶,都不敢上山看一看情况,一群人商议了好久,但是谁也不服谁,一直在那里争吵。这些人上山没胆量,吵架时却一个个威猛无比,好似武林领袖一样。”他本来脸色沉重,这是竟像是要笑出来了一样。
丁驰云重重咳了一声,厉声道:“说关键的。”他知道当时自己师父肯定也是心有顾虑,在人群中隐忍不发,本来自己门派就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英雄气概,这时在背后议论讽刺挖苦别的人,在至和大师和张若雪面前不免丢了大脸。
胡驰风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一变接着说道:“当时一群人吵的太厉害,一天时间过去了都没什么结果。还好后来至和大师到了,他一到来,只报了个名号,便轻而易举的让在场众人都服气了。至和大师在漠北一带的威信特别高。”
至和听到胡驰风抬举他,谦逊道:“阿弥陀佛,贫僧曾与那许多豪杰讲演过佛法,承蒙他们错爱,徒有虚名而已。”
丁驰云等人都知道至和这是谦虚,以漠北武林人士的地位,见了多宝寺任一僧人都得恭恭敬敬,更何况是“至”字辈高僧。胡驰风对至和道:“大师在漠北多行善举,人人称赞,不必过谦。”他转过头又对丁驰云道:“只是至和大师一向在北地活动,几十年没有回过中原,以致就连师父也不曾听说过。至和大师安排好了众人,我们一起上山到也毫不害怕了。当晚大师趁无人的时候就找到我们,告诉我们他已经安顿好了你们,师父和我们师弟几个本来担心你和师妹遇到危险,直到那时才真正放心。后来师父和大师说了一阵话,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上神元山了。”
至和在一旁道:“贫僧当时向尊师禀明来历,问及一些疑惑。尊师给贫僧看了神元门所寄的求助书信,贫僧才知错怪了贵派,先前多有冒犯,万祈恕罪。”说完恭恭敬敬合十行礼。
丁驰云已知双方互释了嫌疑,自己又受了至和大师莫大的恩情,便深深一拜道:“弟子先前不识大体,言语多有不敬,万望大师原宥!”
至和上前扶起了丁驰云,脸带柔光,微微含笑看着他。丁驰云见至和犹如真佛一般,虽然没有再说什么谦让的套话,却感觉过往的种种猜疑,种种误解都消散开去,像是什么误会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至和道:“且听胡少侠继续说吧。”
胡驰风便接着说道:“我们上了神元山后,就见到火光冲天,整个神元门的房屋都在火海之中,众人赶紧想办法灭火,又有一些人四处搜寻线索。灭火进行得很不顺利,大家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火势扑灭时,整个神元门都被烧成了废墟,基本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众人找了几天线索,发现这个事情可能和外邦有关。”
这话被郝翰鑫听在了耳里,他心头一震,翻过身来,看着胡驰风,喊道:“真的吗!?真的吗?!谁干的!?谁干的!?”他面目变得凄惨,又有些恐怖,仿佛随时可以张口咬碎凶手一样,他声中带着哭腔,很明显这时已经悲愤难当了。
张若雪和小冷被郝翰鑫这个样子吓得慌了,战战兢兢背转过身去,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了。至和立即上前把郝翰鑫扶正,一手握住郝翰鑫的手,另一只手立于胸前,口念“阿弥陀佛”,道:“此时我寺行空师侄已领众人去关外探查,你莫要心忧,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至和一边说一边从手上给郝翰鑫传着真气,这股真气源自多宝寺独门内功多心功,和之前所传的大慈大悲功大有不同。多心功是多宝寺修身的至阳内功,而大慈大悲功是多宝寺打斗的至强内功。至和最开始见到郝翰鑫时,郝翰鑫受伤极深,思绪紊乱,所以传给他绵延不绝的大慈大悲功的内劲,辅助他自身的元神功镇定心神。这时郝翰鑫恢复良好,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便只用多心功帮他舒缓身心,效果虽远不及元神功好,但是已经足够帮助郝翰鑫冷静下来。
郝翰鑫听了至和的话,又受到至和传过来的多心功的内力,渐渐平稳下来,他泪眼朦胧看着至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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