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将开坛做法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正午,说是正午阳气最旺盛,利于他收服作祟的小鬼。
晚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潜进四姨娘院子,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这女子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在四姨娘院子正北方的一棵桂花树下,拿起铲子挖了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女子将带来的锦盒埋进了刚刚挖好的坑里,然后快速的将周围的土盖上,意图恢复原状。很快,收拾妥当,女子立刻走出四姨娘的院子,往大夫人院子方向走去。
虽然夜已深,但是沈红袖依然没有入睡,此时洪恩来报。
“小姐,大夫人身边的青栀,刚刚在四姨娘院子的桂花树下埋了一个锦盒,然后就回了大夫人的院子。”
“这么老套的栽赃,大夫人也真是没有新意。洪恩,你悄悄地把青栀带过来。”沈红袖有些感叹大夫人如此老套的计谋。
大约半个时辰,洪恩扛着一个黑色布袋扔在了沈红袖面前,布袋里明显是个人,还在挣扎着想出来。沈红袖示意,洪恩解开了布袋,双手被绑嘴里又塞着东西的青栀赫然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青栀从布袋里出来,看到沈红袖和洪恩看着她,顿时吓得不敢挣扎了。
“洪恩,把她嘴里的东西拿下来。”
洪恩走到青栀身边,说道:“不许吵,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青栀害怕的一个劲点头,洪恩这才满意的把塞在她嘴里东西取下来。
“二……二小姐。”青栀心里战战兢兢,不知道沈红袖把自己抓来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青栀,你是母亲身边的人,按说我不应该动你,可你若是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就是发落了你,母亲也说不出什么,你说呢。”沈红袖不疾不徐的说着,想看青栀的表现。
“二……二小姐,奴婢……奴婢不知二小姐的意思。”青栀因为心虚,始终不敢抬头看沈红袖。
“哦?不知道么?刚刚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看来记性不太好啊。”沈红袖说完,洪恩就把刚刚挖出来的那个锦盒丢在青栀面前,里面写着大夫人生辰八字的插满银针的人形布偶滚落了出来,青栀连最后一点侥幸也不复存在了。
“二小姐,奴婢是被逼的,求二小姐救救奴婢啊。”青栀边哭着说边磕头,承认了这个锦盒的事。
“你栽赃陷害四姨娘,还想让我救你?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过善良了。大夫人只让你埋了这一个锦盒吗?”
“回二小姐,奴婢本来是不愿做这差事的,二小姐您平日没有架子,对待下人也仁慈,奴婢虽说没读过几天书,可也知道不能恩将仇报。是大夫人,她见奴婢有拒绝的意思,派人抓了奴婢的妹妹和娘,二小姐,奴婢是实在没办法啊。”青栀大哭着说道,她自幼丧父,和母亲妹妹相依为命,大夫人用她们的安危威胁青栀,等于是抓住了她的命门。
“我倒是想原谅你,可今日若是我没有发现你的行踪,明日岂不是就要用四姨娘的命去换你的娘亲妹妹的命?你说我该如何原谅你?”
“二小姐,奴婢……奴婢愿意将功补过,只要二小姐肯救奴婢的妹妹和娘,奴婢愿赴汤蹈火。”青栀说完,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在地上。
“你也是可怜人,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我先问你,这个人偶是谁做的?”
“是枫染,因为她和大小姐已经算是陆府的人了,大夫人说她们不在府里,不会有人想到是她们做的。枫染的女红很普通,没有什么特点,不容易分辨,所以才让她做了这个人偶。”青栀一股脑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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