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个二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还有的治吗?”“以他的病况,能活到二十一岁,就已经是奇迹了,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爹,你的意思是耶律枢麟的病没得救了?”“他的病,打娘胎里就有了,换成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早病死了,这多亏他是耶律休哥的儿子,家里有钱有势,有能力弄到些名贵药材给他用才让他撑到了现在,可是这药吃多了,不仅不治病,反而会起反作用,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是给他吃仙丹,都未必能治得好他的病,不出一年,就得去见列祖列宗!”岳乾海坐椅子上一口一口地抿着茶,耶律枢麟是死是活他毫不关心,他此刻一心只想要得到血灵芝,带着闺女离开临潢府,再说,他压根也没打算给耶律枢麟看病,他和饶饶一样,对契丹人是深恶痛绝,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耶律休哥的儿子,那就更没理由让他活下去!

岳饶饶听了爹的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她是很厌恶契丹人,恨不得把中原的契丹人全部毒死才好,可是那个病秧子又有什么错呢,他连中原都没去过,也没有欺负过一个汉人,从出生起就饱受病痛的折磨,虽然他也是契丹人,更是辽国统帅耶律休哥的儿子,可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啊,把民族仇恨强加在一个病人身上,也太不公平了。

“爹,二公子的病真的没救了吗?你可是号称华佗在世啊,多少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都被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一定有办法救耶律枢麟的对不对?”“办法,倒不是没有,可你爹我就是不想给他治!”“为什么?他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帮帮他吗?哪怕减轻点他的痛苦也行啊!”岳饶饶一听岳乾海不想救耶律枢麟,整个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反对我给契丹人看病吗?爹现在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不乐意了,那个耶律枢麟要是病死了,不正合你意?”“不行!他不能死!他是个好人,好人,就该好好活着,再说,他也没侵犯过中原啊,带兵攻入中原的是他爹耶律休哥,不是他,咱们对事不对人!爹,你得救他,说不定你把他治好了,能让耶律枢麟说服他爹从中原退兵呢?那你不就是咱们中原老百姓的功臣了吗?”“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爹就算把耶律枢麟治好了,耶律休哥也不会从中原撤兵的,他们辽人好不容易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哪是你轻易让撤兵就撤的”。

“岳乾海!你就直说救还是不救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救耶律枢麟的,就看你想不想让他活!”“哎,你这丫头,昨天让我不救他的是你,现在让我救他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让我救呢还是不救?在王府住了一个晚上,好吃好喝的供了你两顿,你就连你姓什么都忘了?你跟那小子今天在房里呆了大半天聊了什么,让你态度一下子转换的这么快,嗯?”

“我没跟他聊什么啊,就是大夫与患者之间普通的交流一下病情罢了”“真的?”岳乾海一脸不相信地望着闺女“当然是真的,你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信吗?我就是觉得吧,耶律枢麟这个人人品还是可以的,跟我们平常见的契丹人不一样,他还看《汉书》呢,研究咱们中原文化,爹!”岳饶饶拉着岳乾海的衣袖满怀希望的看着父亲。

“他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而且服药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唯有内外兼并,加以药酒每日沐浴方能见效,你知道这要耗费多长时间吗?就他那病情,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我哪有那闲工夫跟他在这耗!”“七八年??就没有快一点的方法吗?能几个月就见效的?”“有啊,给他一颗断魂丹,保证一个刻时不到就能让他永久的脱离苦海”.

“爹!他都病成那样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他要有个意外,你别说拿不到血灵芝,我跟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宋国王王府还得看耶律休哥的心情!”“我若想走,还有谁敢拦我不成,大不了血灵芝我不要了!”岳乾海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呼呼地走了,剩岳饶饶在房间内搓手顿脚,爹的脾气她最清楚,他说不救,那就一定不会救,谁说都没用,我该怎么办啊,不会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耶律枢麟等死吧,娘!你给爹托个梦让他救救病秧子吧,女儿求您了,岳饶饶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祈祷着。

“幻雪,多吃点,看你现在瘦的,自从下了山来到军营饭都不好好吃了,不吃饱饭怎么上战场”“灵儿”“七哥?你不是和大哥三哥运粮草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吗?这都要申时了,再过一个时辰都要吃晚饭了”“都申时了?我还以为刚过午时呢”“灵儿,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被义父教训了?”“才没有,我这两天多老实”“那你干嘛还哭丧个脸,我还以为你又被义父骂了”.

“爹骂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才不会放在心上,七哥,我有点后悔下山了,想想咱们以前在山寨的日子过得多逍遥,想干嘛干嘛,现在就是出个军营大门都得事先跟慕容云风汇报一声,每天呆在这大营里,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一点自由都没有,我虽说是大营的致果校尉,可撑死也就算个正七品,连慕容云风乐逸尘都能使唤我,谁能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怪盗凌霄花,竟沦落到给人端茶倒水,擦桌打杂的地步,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就为这事啊,说到底,你是嫌军营里不自由,想出去转转是不是?”“嗯嗯,七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随时随地出入军营吗?”“灵儿,你看这是什么?”花耀轩从腰间掏出一枚木牌递到花诺灵的眼前问道。“巡防营的令牌!七哥,你怎么会有这个呢?这不是巡防营的校尉才有的么?”花诺灵拿着令牌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有了这枚令牌,自己便能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再也不用看慕容云风的脸色了。“你七哥我现在是巡防营的昭武副尉,虽官职在昭武校尉之下,可职能跟慕容云风不相上下”“那你和慕容云风乐逸尘岂不是平起平坐?”花耀轩看着花诺灵微笑地点了点头。

“七哥,你比我还厉害,我立了那么大的功也就当个主簿而已,你一来军营就是昭武副尉,正六品,那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花副尉?”“叫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七哥,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哥哥们当中最有出息的,连爹都说,以你的聪慧与武艺,当个将军都绰绰有余,也许军营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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