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地面,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这个纯白的世界,正在下一场暴雨。暴雨之下,是个瘦弱的年轻人,年轻人站在暴雨中,一动不动,直到——
“喂喂,七曜,你洗个澡要洗多久啊,哥哥我内急啊!”随着猛烈的敲门声的,是反差鲜明的凄厉的人声,“你知不知道,人真的会被憋死的啊啊啊!”
“抱歉,我穿个衣服就出来。”回过神的七曜赶紧关了水,随便擦了擦头发,就去拿衣服。
衣服是江尧前些年刚进异能者训练营的时候穿的,是当时最流行的款式。那时候江尧还没长个,衣服正好适合现在七曜。不过这多年前的流行款,到现在早已经过气了。
七曜对这些时尚方面的事并没有什么了解。离开那个村子之后,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饥饿中度过的,又有什么心情去关注什么衣服好看,什么衣服不好看呢?但想起来江尧给他找到这件衣服时的各种吹嘘,他还是忍不住朝墙壁上的大镜子投去一眼——虽然没发现这衣服有啥特殊加成,但洗干净后——跟之前真是判若两人。
“快出来啊兄弟,你要再不出来,我要出来了!”外面的声音已变为鬼哭狼嚎。
七曜赶紧打开门,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而后好像有什么贴在他后背上,推了他一把,之后便是重重的关门声。
七曜站在门口,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就像少看一眼,少看的那一处便会消失一样。
这是江尧的房间,如今也是他的房间——这真是不可思议——不久前他还在为生计发愁,连进入军团都是奢望,现在,他竟然站在悬浮屋里,还成了异能者的室友?
这样的转变,让他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真实得让他以为这就是现实的梦,梦醒之后,他看到的依然是各式各样的屋檐,屋檐之上,依然是碧蓝如洗或者是阴云密布的天空。
正想着,一阵开门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略带不满的疑问:“我说,咱都是大老爷们,你洗澡干嘛非得锁门啊?”
“我……”七曜的右手动了动,在即将到达奴隶烙印的位置时,猛地抓住了自己的左手臂,“我顺手……”
七曜暗自盘算着,他的奴隶烙印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不然,被赶出悬浮屋事小,倘若被遣送回终结之地,那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之前有几份工作,就是因为身份差点暴露,他才忍痛放弃。那时候,他甚至试过直接在奴隶烙印上划几刀,但没多久,刀伤就痊愈了,奴隶烙印再次顽强地显露出来。
“顺手什么啊?”江尧突然起了点捉弄了的心思,便凑到七曜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喂,你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
“啊?”七曜一脸茫然。
江尧移开脸,故意上下打量着七曜,感叹道:“虽然作为一个女的你这身材实在不堪入目,但是也挺安全的。”
“我不是……”
“你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
“我不是……”
“你一个女孩子家流浪在外也不容易,这样吧,你喊我一声哥哥,以后哥哥罩着你。”
“我不……”
这一次,七曜的话是被敲门声打断的。江尧打开门,外面是依旧面无表情的夕句。
“前辈晚上好。”江尧赶紧把人迎进来。
“两人相处得如何了?”夕句随口问了句。
“可好了,前辈放心吧。”江尧勾着七曜的脖子,笑嘻嘻地回答,“我们现在就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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