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禹国的风怎么个吹法,半个月不到,景阳王要回朝受赏的旨意传遍了整个禹国,就连南边的涑国,北方的齐国苍国都知道了。
更有甚者,那关山郡城守,白家的小姑娘哭着嚷着要跟丞相决斗,怪丞相弄走了她的准未婚夫。
老百姓不管这景阳王是走是留,日子还是照样的过着。可当官的就不一样了,朝中势力暗潮涌动,随着丞相“余武陵”回朝,愈演愈烈。
叶芾在路上就在听“自己”的许多传奇故事,什么十六中举,锦绣文章,又步步高升,奇谋妙计,余武陵在传闻中,就活脱脱一个国家级神话。越到京城,叶芾越能感受到这股偶像气氛的浓烈。
但凡有人认出是“丞相”的车马,不一会儿便有无数人夹道欢呼,兴高采烈地送行。
“惊蛰,本相为官几年了?”
“七年有余。”
“那我怎么像个老派官员似的。”余武陵的魅力,已经强大到可以焚烧自己就照亮整个世界的地步了吗?
叶芾用冷水洗了洗脸,清醒了片刻。
叶芾深知:余武陵越高的荣耀,于她叶芾而言,是越难的挑战。只有不沉浸在余武陵所留下的光环中,她的路才能走的稳妥。
刚进禹京,就受到礼部尚书方俨的亲自迎候。
叶芾笑着跟众人打哈哈,匆匆回到相府。一番洗漱后倒头就睡,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在学习自己束冠的时候碰到了后脑勺的伤口。这就是惊蛰以为自己失忆的原因。
叶芾摸了后脑勺已经结痂的伤口,依稀存在的痛感提醒着她:在这里,余武陵的身份是个禁忌,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保障,毕竟,她再怎么沉睡,都回不到现代。
书房里,惊蛰给她拿来了丞相所用的东西,收集了各种人物画像及资料,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还说每天都要来给她讲以前的事情,说不定能让她想起来。叶芾不忍拂了惊蛰好意,微笑着收下。
好几本书上都有余武陵作的注,字迹凌厉大气,又不失飘逸俊秀。翻出一些她的字画,更是美哉妙哉,赏心悦目。诗文辞章皆是精品,这样的雄才大略,任谁都不会质疑她吧。
一早上,叶芾都在书房里啧啧称赞着余武陵。
“大人,有人求见。”
“嗯?是谁,这个时候来拜见?”叶芾放下手中正在观赏的书册。
叶芾回来后就呈了奏折给皇帝君毅,被批准休息半月再主持朝政,也让百官不要过多造访,打扰丞相修养。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连京中的人都在传丞相在关山郡受了伤,至于原因还比较隐秘,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禹都城最火的说法:丞相在关山郡看上了景阳王的美人儿被打了……
叶芾闻之,还是闷头看自己的书,半个月的时间,要将丞相的事务和知识技能都掌握——是不可能的!
所以叶芾觉得自己忙坏了。
拜访的人被惊蛰引进来,出乎意料地,从门外先进来一条灰白相间的巨型犬,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窜来窜去。
“啊!”叶芾惊讶间,本音都快暴露了。沉了沉嗓子,作出男女莫辨的低沉,“惊蛰,惊蛰!”
“阿战!”从门外进来一个青涩大男孩,一把抱住大狗的头,毛茸茸的毛发柔软成一团。
紧接着又走进来一个藏青锦袍的男子,萧索而清瘦。莫名地,叶芾从他眼中瞧出智慧的坚定与从容,让人感觉安心。
“参见丞相。”男子拱手俯身相拜,“在丞相修养期间打扰,请大人恕罪才是。”
“武陵武陵。”一阵清朗的声音从蹲着的男孩口中传出,带着青春特有的气息。
“嗯。”
惊蛰退后到叶芾旁边介绍道:“大人,这是京兆尹余相顾余大人。”接着惊蛰看向那个孩子,“这是落山郡小公子陆祎。”
叶芾点头示意知晓。
余相顾直起身,笑吟吟地:“陆祎,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余相了。”
陆祎抬起头,用身子挡在狗的面前:“武陵,这是阿战,它不会咬人的你别怕。”
惊蛰听着陆祎对叶芾的称呼,刚要纠正就被叶芾拦下:“嗯,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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