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有不准扫地讲究,怕是把一年的财运给扫出去,扫帚也藏在了旮旯里,不能露在外面,不吉利。
吃剩下的东西直接放在了锅里,寓意着一年里都会有饭吃。
母亲伺候父亲躺下,给他揉着肚子,让他消化一下,这不动弹,母女俩经常的给他按摩一下身体。
从过年这天到正月初五,家家都亮如白昼,夜里都不关灯的,更是在这整个正月里不准的事很多,比如不准动针,针线活一律不能做。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金秋迷糊的收拾完,便站在院子里,看着万家灯火一派喜气热闹的景象,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父亲的身体让她有些隐隐的忧心。
她回屋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苦笑了一下,别人估计连年夜菜都没开始做呢,她们已经吃完了,她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大门。
和母亲说是去大伯家,其实不过是借口。母亲还不知道,她和杨秀丽已经成为了仇人,前天还问了一句,秀丽咋不来了呢,呵,她只是含糊的说,可能忙吧。
报复么?难道让所有人知道,她差点成了残花败柳?即使没有,但人的嘴,谁能管得住?被人传出对她不利的谣言,还不知道父母兄弟要怎么承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再说,她现在拿什么报复?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冰冷的街上,嘴中呼出绵长的雾气,犹如烧开了的水壶嘴,万家的欢乐都和她无关,她也不过独自嗟叹人生罢了。
出了巷子口,便是主路,这是一个十字路口,她如一只迷途的羔羊,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今夜无风,也无月,却有这万家灯火的光,还有快乐的孩子兴奋的欢闹声。
不知不觉的选择了往村口而行。
那天,她在圆月高悬的夜晚和他一起在这村口驻足过,当时她满心都是希望他不要和你自己有太多的交集,可是此刻,她却是莫名的好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鼓励自己一番。
她没醉,多么的希望她真正的醉一回?她不过想就这么放纵一回自己罢了,最后一次,阿浩,让我最后想你一次。
一切都看的太透彻,才是最苦的。
“小秋?”
金秋感觉好像是他在叫自己,欣喜顿时溢满了脸,猛然转过身去,“阿浩?”
良久,那人才靠近,“小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金秋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怎么是你?这和你没关系。”
“你希望是谁?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李翔宇大声说道。不是今夜太冷,而是她的话让他太冷,冷到了骨子里。
他成功的定住了金秋的脚步,却没有转身,只听她说出的话依旧那么冰寒,“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李翔宇的心感觉都在一寸寸的凉下去般,“没半毛钱关系?那我算什么?”
金秋猛然转身,“李翔宇,我不怕自作多情一回,我们之间只是邻居的关系,其他的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
李翔宇看着女孩快速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压下心底翻滚的苦涩张了张嘴,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眼眶却是渐渐的有些发红,酸涩酿出了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都是早早的起来,等着叔伯家的堂兄弟,堂姐妹的来给父母拜年,然后就是组成一个大部队在一起去本村的姑家舅家的拜年,已经形成了定律。
果然,刚刚吃完了早饭,大伯家的堂哥和堂姐堂妹便一起来了,先给他们的叔叔婶婶磕头问好后,又是一通错落不一的相互问好后,这才坐下来。
大伯家的堂兄和堂姐已经订婚,马上都要结婚了,还只剩下一个堂妹,堂妹平时只是爱笑,话很少。
瓜子糖果早已经摆在了炕上,几人边说话,边等叔叔家的堂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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