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赔钱货,竟敢举着刀对着老子,你是不是欠揍。”今天没喝酒,田父的腰杆也挺得格外直。

在他看来,小暖这种风一吹就跑的小身板,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尤其是田母上前拿过菜刀放进厨房之后,田父更加有恃无恐。

“一天天的除了花老子钱,你干过什么,老子管你吃管你住,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赔钱货!”一口浓痰吐在田小暖脚下,溅起细小的灰尘。

这些话,田父总在说,九十年代的农村对传宗接代十分重视,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没有儿子的家庭在村里腰杆都不硬,因为只有男孩才是劳动力才是家庭的顶梁柱。

也正是因为生不出儿子,多年被田父打骂下来,田母已经开始习惯,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心里。

因为田母认为自己确实愧对田家,生不出儿子被丈夫打骂也该忍耐。

田小暖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僵硬。

“好了,小暖,你去叫妹妹吃饭,快去快去。”田母生怕田父又开始闹起来,赶忙支开女儿。

田小暖的离开,让田父更加得意,原来还是怕自己啊,还以为有多大的胆。

田小月坐在屋子里安静地看书,可整个人缩在一起,明显对田父回家感到恐惧。

三杯酒下肚,田父又开始飘飘欲仙,自我感觉良好,只是面对着田小暖心中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

“吃吃吃,吃了我多少粮食,一个学费就交了几百块,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给败光了,一个姑娘家,读那么多书能当饭吃。”田父絮絮叨叨开骂起来,只是大女儿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粗俗地说,简直就是当他在放屁。

这种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忽略感,让田父心中的不满放大发酵燃烧,借着微醺的酒意,他狠狠把酒杯掼在桌子上。

“说你们两个,还吃,猪都没你们能吃,还不快滚,老子看到你们就心烦。”借酒撒风,田父轻车熟路。

“你们快进屋,等会儿妈再给你们煮鸡蛋。”田母看气氛不对,慌忙劝女儿离开。

田小月脸色仓惶,丢下饭碗挨着墙根溜进自己的屋子里,如果有地缝,她都恨不得钻进去,只要不让爸爸看到。

田小暖眼底渐渐湿润,原来以前自己都没注意到,因为家庭暴力,妹妹已经胆小如鼠了,她心底针刺一般地疼痛。

“哭什么哭,你个嗓门星,老子还没死,用不着这么早哭丧。”田父以为田小暖害怕了,说话愈加难听。

滔滔不绝的恶毒话语,甚至还有小贱货这样侮辱性的字眼从田父嘴里蹦出,田小暖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冷眼望着田父。

“小暖,你快进屋,快进去。”田母急得不行,这孩子怎么还跟个木头似得傻坐着,难道还打算等着被打。

田父见田小暖还不害怕,心里邪火立马爆发,抄起墙角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田母身上狠狠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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