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卢阳还有些安慰的也就是这小院,看着像有一阵没有住过人了,很多地方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层,她到厨房的炉灰道里取了些细灰又使劲搓了搓,撒在东西次间,尽量掩盖掉有人住过的痕迹。

卢阳找啊找,在厨房前面发现了一口井,她喜滋滋的把井盖打开,往里一看,顿时就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口井不深,且水十分清澈,一眼都能看到底,想藏在这里,不被人发现冻也冻死了。

卢阳又到厨房里,看看可有蓄水的缸做点手脚,或者大坛子什么的,她以前看过一个电视,有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年幼的儿子躲避仇家的追杀,把他藏在一个装满馊水剩菜的木桶里,只让他含住一截芦苇呼吸,就这样保住了他一命。

不过卢阳还是失望了,且不说没有缸啊坛子什么的,木桶倒是有,可什么吃的都没有,哪里来的馊水剩菜啊。

因厨房离外面巷子并不是很远,巷子里有什么大的动静,在这厨房里也能隐隐的听见一些。

官差收捕罪犯,在这小巷子里,可是天大的事情,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所以卢阳一边寻找藏身的地方,一边侧耳倾听着巷子的方向,就怕错过了什么声音。

她不死心的在厨房里转了转,目光停留在灶眼下方的炉灰道那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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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丘县衙位于灵丘县内的西北方位,县令姓段,他在此地已经任职两年,再有一年便到任满的时间,要调去别处了。

如果这余下的一年没有出什么差错,有在京师任吏部左侍郎的族兄为他周旋,是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往上升一升的,哪怕是换个鱼米之乡也比在这边境要地为官的强。

那些该死的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劫掠周边百姓。

虽说这些年鞑靼的几个部盟之间互相倾轧,组织不了什么大规模的进攻,可挡不住小股的鞑子绕过防线前来偷袭,抢夺食物和女人。

但段县令运气不错,在此地为官两载,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鞑子袭击的事情。

他本来还暗中庆幸,只要再熬上一年就可以到别处上任。

可就有这么倒霉,那姜析考核完官员政绩不好好的回京复命,却要来灵丘看望什么老友,不提姜析自己的身份,就说他那老友,在灵丘可是很有威望的乡绅,连他段县令想要在此地有所作为,也要仰仗其一二的。

在他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段县令觉得自己的为官之途也差不多到头了,那乌纱帽似乎已悠悠飞走,连脑袋都不知能不能保住。

他可深知,首辅姜献对这个幼弟极为看重。

段县令不敢耽搁隐瞒,迅速将这件大案上报府衙。

他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凶犯找出来,期望因此能少获一些失察之罪,让姜献的怒火转移到凶手身上去。

所以他一听说有了凶手的相关信息之后,立刻将县衙内在轮值的不轮值的三班衙役都叫了过来,让一向自得于自己人物画画技高超的县丞,连夜将快班班头所说的凶手画出来,再让几个以写文书为生的穷酸秀才,照着县丞所画的图像描摹,盖了官印贴到各处要道上,又让各班班头带着画像,领着快手们即刻挨家挨户的搜捕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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