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夕听老太太问的是窃贼的事,心里更是紧张。又听说府衙已经结案,不知道老太太这里是不是还得了别的消息。

可老太太不说,自己也不能撞上去,便寻常的客套,“没吓到。那天和姐妹们在一起,卿香还安慰我们来着。”

老太太听还夕夸奖自己的孙女,心中当然高兴。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能流露出来,“卿香这孩子太浮躁,若说沉稳,还是比不上你。”

隔了半晌,老太太看向还夕的眼中似有泪光,又疼惜的抚着还夕乌黑顺滑的秀发,“让你在我们这里受了委屈,是我们不好。也该让你的父母亲人来陪陪你,也不知他们离安阳近不近?”

还夕依旧是低着头,可心中早已翻起了波澜。虽然没问手帕的事,但这拐弯抹角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寻常聊天,“还夕是晚辈,哪里能让长辈过来。他们远在盛兴,还夕也有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上次吴阁老来信,也没说你父母的情况。我们这里想写信给他们报个近况,也不知道寄给谁。”老太太一步一步的把话头往还夕的身世上引,小心的观察着还夕的神色。但这孩子似乎很有城府,面上除了方才的汗水,竟是没有一丝的变化。

“他们并不常在家里,我有事要家中相助,也是去信到盛兴吴府,给吴阁老的。”这套说辞,吴阁老和还夕早已串通好,还夕也背得烂熟。

老太太听她仍称“吴阁老”,觉得更是奇怪,“怎么,吴阁老不是你的‘祖父’?”

“不是。”话本子在心里,还夕只需要声情并茂的演出来就行,“家中与盛兴吴府渊源颇深,也住在一处。若是加全了称呼,就显得分别亲疏远近。所以,对外时,只称他为吴阁老。在家中时,他便让我称呼他为爷爷。”

这话亦真亦假,确实不错。

吴阁老同皇帝的关系极好,时常奉诏入宫,讲习学问,共商国是。是故,还夕刚会说话的时候,见到这位的老者,嘴里便蹦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爷爷”两字。吴阁老看这小公主水灵灵的长得可爱,这一声“爷爷”叫得甜甜的,让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皇帝抱着公主,逗公主玩笑,也笑着让吴阁老收下这个“孙女”。

打那之后,还夕但凡见到吴阁老,都要跑过去拉着这位可亲的吴爷爷,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直到她到了开蒙的年纪,才改称师傅。

“怨不得称‘阁老’呢!”张嬷嬷想起大小姐的夫家,虽然是随口说的,但无意中帮着还夕圆了谎,“咱们的亲家,静州齐府,不也是分了东西两府。两家的老爷是一个高祖父,但要细叫起来,也是麻烦。不还是东府老爷和西府老爷的称呼!”

老太太点点头,觉得这话确实没错,又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像老伴一样放轻松一点,把一件本没有什么问题的事情,弄得复杂了。

可是,又一想到那块手帕,这心就又定不下来了,“官府虽然定案,但还是想让咱们细查查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如果有,就再报上去也不迟。你今天回去收拾,屋子里可有少什么东西?”

还夕心里漏跳一拍,她刚发现丢了东西,这里就来问,没有这么巧的事。仍然装作不知道,“屋子有些乱,才收拾了一点,似乎没丢什么东西。”

老太太换了个方式,继续提醒她。也许她是真没发现,或是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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