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极其昏暗,祁扬双手被绑着,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体力渐渐消耗,昏昏沉沉的。背上是杨焱教官留下的皮鞭的印记,淌出的血迹没有及时擦去,干涸在背上,隔着衣服,结成一道道黑色的血块。

结业考试的事,他算是搞砸了。现在还在等着教官做最后的决定。目前看来,杨焱恨不得剥了他的皮。这是自然,自从培训开始,杨焱就认准了祁扬,认定他能成气候,不少场合都对他大加赞赏。可是考试时候干出这样蠢的事情,丢的可是杨教官的脸。而这位孟教官,虽说要求近乎苛刻,但同祁扬没什么大的过节,倒是值得他去求求情,说不定能挽回局面。

祁扬正晕晕乎乎的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听到门响了一下。他抬起头,从门里进来的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接着便是有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孟洁拎着一个篮子进来了。她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替祁扬解开双手。

“孟教官,你们给我什么处分?”祁扬活动着麻木的双手,故作轻松的问道,突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咬了下牙关。

“伤口很疼吗?”仅仅这么微小的动作,都没能瞒过她。

“我让杨教官失望了,这顿打是活该。”

“吃饭吧”孟洁将篮子递给祁扬。

“孟教官,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似我认识的一位故人。”祁扬这么说一半是为了跟孟洁套近乎,另一半,这是他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祁扬自己清楚的知道,也许因为这样的一个问题,会给二人带来灾难。但是,他仍然问了出来,假借求情之名。倘若他失算了,那么今夜之后,他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他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孟洁却几步走到祁扬面前,一下子打翻了祁扬手中的碗,碗里的食物撒了一地。

“姚祁扬!”孟洁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嘶声力竭的喊道。

“你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祁扬迅速站了起来,笔挺的站着。

“大声的回答我,报道第一天,你怎么宣誓的。”孟洁仍然怒气未消,大声的问道。

“誓死效忠党国!”

“再大声一点!”

“誓死效忠党国!”

“再给我大声一点!”

这回,祁扬用尽了全部力气,咬牙切齿的喊道:“誓死效忠党国!”

“你记清楚,你的使命是效忠党国!除此之外,再无正道。记住你的使命!无论何时何地,时刻警醒!时刻谨记!”

“是!”祁扬高声答到。

“徐长官已经下令,让你加入中统了。今后你一言一行要更加谨慎,如若再犯错误,那谁都不可能保下你,记住了吗?”

“是!”

“去医务室看看,伤口似乎有些发炎。今晚可以回家了。下周一到中统处报道。”孟洁的语气有所缓和,说完便转身离开。

孟洁刚走,贾春生进来了。

“诶呦你看看你看看,身上这么多伤口。我陪你去医务室吧。”说着架起祁扬的一只胳膊,祁扬体力不支,倚靠着贾春生勉强出了门。

“你知道谁把你救出来的?”贾春生故作神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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