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青筋跳得欢快,心中却在盘算着现在应该做什么反应?生气?愤怒?不,那样岂不是倒显得我没有风范不够大度了。或者,敌不动?我不动?孰若无睹?
终究,我紧闭双唇,面无表情,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扫过,留给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仅此一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再三拿捏尺度,眼神莫要太重,要云淡风轻,定要让他这个话茬再也接不下去,也好挽救一下我那掉到了桌子底下的颜面。
虽然我本也没有奢望这般拙劣的谎话能够糊弄住他,但是被人如此戳穿,仍是不禁感叹,此人不仅是登徒子,还是一个极其没有风度的登徒子。
我还在悲愤难平,头上恍惚传来一个声音:“我忘了你已经不记得我,如此又是我冒犯了。”
这声音轻飘飘地,便是好像在诉说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时候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无法释怀。
抬头看他,却见他已将笑容尽数敛去,眼神怔怔地望着大门方向,脸色竟变得有些发白。
我恍惚想到,他怕是切切实实地将我误当作君凰了。我心中五味杂陈,或许人情世故我所知甚少,但我至少曾见过上官兄妹的相处方式,能料到若是在熟识朋友之间,这般说话也不是未尝不可,何况互有爱慕之心的男女,大抵是可以当作是调笑了,但我也确实不是君凰,无法硬生生地同他做出那般风流态。
他起了身,行至门外又侧身回过头来看我,眼底墨色暗淡迷离:“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找了信任的人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
他却并未理会我的拒绝。“等你见到他们,自然就会知道。”
玊昱晅轻叹:“今日之事,并不是我有心揶揄,只是那日你越过半水湖畔潜入至我住处,怕被我瞧见,曾试图遮住自己的脸。我犹记得数月前,有一名女子救过我的性命。我在廊阁檐下窥得她一眼,虽是白纱覆面,但那双与君凰绝无二致的眼睛,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错。”
好似有什么击中了我的心脏,颤得发慌,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而已。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奈何自尊使然,仍是眼睁睁目送他踏出了大门。待我隐隐有些良心不安,便起身去了门外瞧了瞧,,哪里还能见到半点他的影子。
也罢,他即便是有心,这份心思枉自深沉,终究也是对那君凰,我还不至于李代桃僵。自作多情什么的,于我并不合适。
这般想着我又觉得自己没有良心不安的必要,便又舒了心。
虽说是扳回了一局,却令我不胜唏嘘,方才解读出他曾说找了人来,我信任的人?一愣,却见云起一身黑衣落至眼前,肩上墨色羽翼上下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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