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太阳底下拔草这件事,靳唐那种学生肯定是不会认真做的,相信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都那样,所以当一双特别脏的已经快看不出是白色的球鞋,突然出现在他对过的草根处的时候,他没有觉得厌恶,反而很想看看那是何人的脚,居然这么拼命。当他站起身,正好一阵风出过,她抬手去擦因为汗水沾在额头上的那一缕头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明明认识她啊,而且都两年了,没有日久生情反而怦然心动了。

他的脚是不自觉朝她走过去了,他那时很想去帮她把那缕头发绑起来,哪怕拿根草绑也行,因为她往上撩了好几次都掉了下来。只是走到她眼前时,还是害怕了,怕他那个动作招来她的镰刀怎么办,他可能就当场一命呜呼了。本来想好好打个招呼,但是真是害怕她不知道他,毕竟他们真的同学两年没说给一句话啊,他那时是多么难过多么自责啊,怎么就没说过一句,哪怕有人跟她说话时他跟着附和过也好啊,可是他没有。两年的光阴他就那样白白浪费了。所以他做了个自我介绍,说得不是很确定,没想到她还故意装作不认识他,更是提起了他的兴趣。

她会觉得荒唐吧,他那时候也觉得自己荒唐,但他确实是认真的,当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的时候,他表现的云淡风轻,可是转身走开时,眼睛却泛起了红,他安慰自己说是那一刻尘沙进了眼被他揉红的,但在她成为他前桌的前两天,他确实一直闷闷不乐,不小心就瞅上了她的背影,无声无息的,无望无期的。

不该让她看到的,他总在想,为什么那一刻她要喊一下他的名字。

“靳唐。”

“啊。”

“脚。”

他那时为何要被草绊住,差点就在她面前出了丑,她虽然拯救了他,免去了他被草绊倒的可能,但是他红透的眼睛却也被她一览无遗。

但他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一眼,曾疏每次想起他时,连天空都会变成红色。不刮风也会觉得尘土飞扬,平坦的大道也会觉得长满了羁绊的野草,空旷的角落也会走着他的身影。他那时真的说得很对,从那一刻开始,她记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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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见她拍了自己没说话,又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南兮很不开心。

“你知道吗?男生不能轻易红眼睛。”

这么意外的话,南兮赶紧扭回了脸。结果她却说:“会让人心动的。”,不得不又让他把脸转回来,这是他认识的辛语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刚才是不是把胳膊摔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南兮害羞的赶紧说不用不用。

“没事,姐有钱。”

南兮更是瞪大了眼睛,今天的辛语好奇怪啊。

曾疏也察觉出来这样说话不合适,就改口说:“反正你别扛着,要不然我老...我会担心的。”

说完曾疏就闭嘴,开始低头看书。这思维还真是一时半会调不过来。但她这几句话却又让南兮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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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放学,黄又问曾疏周末照相的事。钟晓说他上午要去补课,下午可以聚聚。南兮也点头同意了。

“不过你姐怎么突然不搞摄影了啊,原来不是总得奖吗?”黄一边装书包,一边不知道这是别人痛处的说着。连曾疏整理书桌的手都停顿了。

从来不会有平白无故放弃一件事或一个人这种事情,即使那个人怎么假装地云淡风轻,那都是口是心非。

“嫌挣钱不多吧。”曾疏淡淡说道。

“怎么会,听我妈说她们公司的摄影师可赚钱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就看不出来对方不想讨论那个话题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的伤口扒开再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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