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偃坐在临湖的大石头上,上头摆着许多碎石头。他拿着石头不停的变幻着阵势。掐指算着。

“言偃,你在作何?”宰予跳到石头上,看着言偃面前的石头阵,一脸奇怪。“这是个什么阵?”

“可算天时人和,还可算你何时成亲。”言偃笑道,将手里的石子往上摆了一颗。

宰予这么大岁数还没有成亲,凡事见过他的无不以此说事,特别是亲人好友,总喜欢跟以此训斥他。

“神棍。”宰予白了一眼言偃:“像这样乱占卜的,就该拖出去被活活打死。谋人钱财还误天地之道。”

“谁说我乱占卜了?”言偃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石头:“老师说过,占卜是窥天命,要短命的知不知道。这样的事谁敢乱做?”

“乱做的人多得是了,挂着白幡处处招摇撞骗。”宰予说道。

“说的好似你遇见过。”言偃哂笑:“师兄你是不是被骗过?”

宰予摇头道:“倒不是被骗,只是遇见过而已。”

“你若是没有被骗,怎知遇见的那个是神棍?”言偃道。

“那是我一开始便知他是个骗子,才上去试探的。”宰予靠着石头躺下,口中喃喃:“瞎迋人,一点儿也不准。”

还说就那两年。这么多个两年过了,也没见姻缘上有丝毫波澜。

言偃笑起来,没有接话。

“老师和你娘都不在了,守孝守完了,该整理都也都整理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宰予看着言偃问道:“难道跟子舆一般游历传道?”注1

老师过世,因为尊崇和礼仪,他们都以父礼守了三年孝。孝期过了又三年,孔门弟子也各谋出路了,只有唯剩几个还在鲁国安排老师生前余下诸事,以及整理老师生前的教诲和训诫,和曾经子路记载的游历各国时期的对话等。

规整成书,以作正身箴言,同时也纪念老师生前为道义而奔波的种种。书名还未确定,但众多弟子中,主以论语为其名者最广。

六年时间,该整理的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言偃坐在石头上,盘着腿,听到宰予的话,捏着手中的石头看着面前摆着的方阵。

“子舆去传道,承了老师衣钵,将老师主张的仁义广布天下。子贡留官事鲁,得以让老师尊崇的道义落根不灭。”言偃看着石头上的方阵,想了想,然后屈起腿撑起了头:“我么,先回家成亲罢。”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笑着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又瞬间垮了起来,幽幽一叹:“只望她还未曾出嫁。”

……

……

当年吴国公子光杀堂弟吴王僚,后又杀堂弟之子,吴太子庆忌。遂立为王,是为吴王阖闾。

庆忌是被阖闾派刺客要离去杀死的,死在扬子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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