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没有请众人进去,他缓步而出,脚步声一声声地敲打在人们心房上,待他站定,举起右手,大手高呼:“韩家众子弟听令,韩烈已然确定,有人可以安然无恙地出山了,也就是说,在不久以后,我们全都可以出去了,我们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在这个死亡之地等死,我们以后也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像个正常的人去修炼,只要我们努力,一样不比外面的人差。我可以承诺,这个消息绝对属实,你们也不必再担心会失望......”

韩烈的话传进众人的耳中,是那么清晰,可又像是从远方传来的暮鼓晨钟,是那般的飘渺。

韩烈看到族人们的反应,叹息了一声,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需要时间去接受。想到这儿,他便转身回屋,不再理会房前呆愣着的族人们。

时间悄悄地流失,站在屋前的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个都已是热泪盈眶,渐渐的,全都哭出了声,哭泣声越来越大,甚至有的仰天长啸,有的拿脚跺地,更多的是三三两两哭做一团。

韩烈听到外面的动静,眼泪也滴了下来,他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以手掩面,说不出来的伤心,说不出来的心酸,心中五味杂陈,言语难以表明。

族人们慢慢地散去,他们需要回去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因为从今以后他们的日子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每日不会再像以往一样浑浑噩噩地等死,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无所事事。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场大动荡,每个人都要在这场动荡中找准自己的位置。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丫丫始终没有消息,韩钊和阿容每日也都凄凄哀哀,生怕丫丫有个好歹,并不只有他们,应该说山里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丫丫的消息,他们既希望丫丫能安然无恙地回来,用实际来证明这死牢已有了缺口,可又觉得丫丫会像以往那些上山的人一样,不是死无全尸,就是身受重伤。

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族人们的心又提了起来,焦灼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感染了所有的人,一股阴云又重新笼罩在了黑水潭上。

韩烈他们虽然知道丫丫的真实情形,可如今已过去半月,丫丫仍没有苏醒,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天,韩钊和阿容一大早就跑来找韩烈:“族长,都已经半月了,丫丫怎么还不醒?会出什么事吗?”

韩烈也知道依这两位的爱女之心能坚持到今日才来询问已是很难得了,只是他也摸不着头脑,毕竟他自出生就在这深山中,这情况还真没有遇到过。有心去问老祖宗,可传讯了几次都不理会,他也只能暗自按捺。

又半个月过去了,族人们的心里已然无法承受,以前没有希望尚还能说得过去,如今刚给了点希望可又看不到结果了,人们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已有不少人天天来找韩烈,韩烈无奈之下,只得告诉族人,丫丫之前已经出去过,回来也毫发未损,就算如此解释,可还是无人肯信,他们已承受不起再度绝望带来的痛苦。

这时韩烈心中也后悔得无以复加,早知道那丫头醒那么晚,就等她醒了再说,只怪自己太激动了,失了往日的分寸,现在坐蜡也是活该。

正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安时,一个夜晚,地室的辛字号中忽然传来了动静,正同韩烈商量事情的韩蔚感觉到立刻飞身冲进房中,走之前还不忘交待韩烈:“阿烈,去上面,安排人手注意周边动静,切不可泄露。”

韩蔚来到房中,只见丫丫四脚朝天地坐在地上,原来这丫头不知道何时自己从床上掉落了下来,摔醒了。韩蔚看到这情形,想说她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转了几圈,对还在迷糊着的丫丫说:“你这傻丫头,引个气就搞成这样,你知道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吗,你阿爹阿娘就快要把这里给掀了你知道吗!”

丫丫听了,只是“啊”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估计还在梦中没有醒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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