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楚果真是累坏了,不吃不喝不起夜,一觉睡到五更天才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醒来。

她伸手扯开帷幔,迷糊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今日可是太后的生辰,如今天已大亮,怎么也没人叫我呢?”。

穆芸楚匆匆地下床,双手往脚上套着鞋子,嘴里碎碎念着。

瑶儿恰端了盆进来,笑道“小姐醒了?瑶儿刚打了净面的水,准备唤小姐起床呢!小姐睡了这许久,可解乏了?”

穆芸楚一心想着要赶不上太后的生辰,哪里还听得瑶儿在说什么,她一把拨开瑶儿,匆匆地朝着妆台而去,一面拆着束发的发叉,一面着急道“今日是太后的生辰,如今已是几时了你还等着唤我起床,若非我惊醒了,恐怕又要睡到明日去!”。

瑶儿本对穆芸楚如此行径很是纳闷,听她如此一说,却噗嗤一声笑了,穆芸楚更是瞪大双目,看着瑶儿。

“小姐真是睡糊涂了,这才五更天,离太后生辰宴还两个时辰有余呢,瑶儿怎会忘记,耽误了小姐入宫为太后贺寿的时间呢,只是老夫人昨日交代,小姐这两日遭了罪,又为太后的生辰礼奔走劳累,让瑶儿等着小姐睡醒了!”

穆芸楚听瑶儿一番解释,这才收回了愤恨的目光,顿时松了拆发叉的手,身子一软,耷拉着脑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着声气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早虚惊一场?”

正在此时,孙嬷嬷和玉娥先后踱进屋里,孙嬷嬷缩着脖子低着头,活生生一副老乌龟的模样,挑眼偷瞄穆芸楚几眼。

穆芸楚已是不待见孙嬷嬷,再见她来,却像是大白天见鬼一般,两条腿抬起来,整个人缩在妆台前的椅子里,双手抱住膝盖,看着瑶儿满脸惊恐之状,问道“她如何会在这里?”

穆芸楚之状,却像是耗子见了猫,玉娥不禁抿嘴一笑,上前解释道“小姐,昨日梨花院的丫头婆子尽数被老夫人打发出了府,老夫人担心瑶儿一人照顾不来小姐,便将奴婢和孙嬷嬷打发了来!”

穆芸楚撇撇嘴,不情愿道“那将你派来便是了,如何将她又派了来?如今我可不敢再用她,指不定哪天老太太又拿着龙头杖来兴师问罪了!”,说罢,她将头埋在怀里。

没想到孙嬷嬷竟扑通一声跪地,抽泣道“老奴自知惹了小姐嫌恶,只是老奴自小姐三岁便在小姐身边,不怕腌臜了小姐的耳朵,老奴早已将小姐视为自己的孙女一般,这十三年,在这将军府,唯独老夫人与小姐将老奴当人看,只是前日里小姐突然说那番话,着实伤了老奴的心了!”

“呦呵,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你这老乌龟今日是成精了?”穆芸楚心中不由得对孙嬷嬷又多了几分厌恶,心想“你才是那心较比干多一窍的主啊!”

穆芸楚本来以为孙嬷嬷是要自我检讨,听她这么一说,合着是来将她的军的,只要不是白痴弱智脑残,谁听不出来,她这是转着弯骂穆芸楚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呢,她怎么肯干,她嫌恶地看一眼跪地的老奴才。

“哼,本来我还想着你一大把年纪的,给我这个小辈跪着着实是折了我的寿,没想到你这被黄土埋的只剩个头顶的人,心思竟如此深沉,那你便跪着吧!”穆芸楚心中一阵厌恶之词。

她跳下椅子,对孙嬷嬷的话罔若未闻,唤瑶儿道“本小姐三日未净身子了,你们烧些热水,我要洗个热水澡,再好好打扮一番,待会与老太太一起进宫给太后贺寿,还有,生辰礼和给那侯府千金的烟罗纱裙记得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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