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林是个厉害的人,华城当年与之几经交战,皆是险胜。如今华城不在了,七皇子上阵,是福是祸真没有定数。

“我只听说晋国积极备战,还没有收到消息晋国派谁做挂帅,你们也别太担心。不过第一个问题你们倒是或许可以松一口气了。”

朝仙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檐外,华遥使了个眼色,朝仙便捧着两幅卷轴进来。华遥接过卷轴,一一在众人面前铺开来,正是晋国的边境地图无疑!

地图甚是详细,许多不知名小山小路皆在其中,这份地图的真正价值恐怕只有沈瑭和陆榉两个人最清楚。陆榉喜上眉梢,问道:“这下好多了,不过公主怎么会有晋国的边境图?”

“这是一个巧合,去年我无意救了一个乞丐,这是那个乞丐非要给我的谢礼。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是晋国边境图,还是后来别人告诉我的。”华遥指着右边的一副说:“这就是那个人给我的。”又指着另一幅,“这幅是我向别人要的,两幅画我看不太懂,也不知对你们会不会有用。”

“用处很大,公主费心了。”沈瑭眼睛明亮起来,一张普通的脸变得神采奕奕。

“我做这些都不算什么,倒是两位叔叔,此去晋国必是历经磨难困难重重,还要劳烦陆叔叔和沈叔叔多多帮忙殿下才是。”

“公主言重了。”陆榉说。

华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刚才沉默着的帝熙,微笑道:“眼前当务之急是殿下早点了解晋国的攻守之势,我也不懂那么多,你们便好好聊聊吧。我还要准备收拾着回公主府了,这地方就腾给你们了,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走漏什么消息。”

“天色也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离开了。殿下和将军你们慢慢聊。”流毓清浅平静的说。

帝熙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华遥抿唇笑了笑起身离开,流毓微微点头作了礼,并着华遥出去了。

两人出了水榭,流毓才问道:“公主留下他们一起,真能得出击败晋国的法子么?私以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到了真正的战场怕是不一定应付得过来。”

华遥不回答,反问道:“你觉得陆榉和沈瑭是怎样的人?心性还算刚直坚定否?”

“单从神情面貌来看的话,是自持沉稳有所坚守的军人将士,性情刚硬,应是不会随意变心的人。”

“若是七皇子能令他们信服,便能折服更多的有才之人。此去战场不是儿戏,若是他连他们两都摆平不了,何以说服三军为他冲锋陷阵厮杀疆场。当权者不必会蛊惑人心,但却要令天下人真心信服,若是他拿不出自己的抱负与本领,我助他登上皇位也不过是扶植了一个傀儡而已,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么说来,公主对东晋两国之战也是没十足的把握了?这么做不会太冒险了么?”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我赌的本就是七皇子对东国的情怀与他的才能。如果他战败了,证明他并没有安邦治国的能力。他虽没有和太子与二皇子一样蝇营狗苟,但对东国的将来用处也不大,我也就不必再帮他了。”

流毓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公主真任性”。

华遥仰起头理所当然的笑道:“我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就该任性一点才正常呀。”

流毓发现华遥只要在对她自己的事无法做出解释的时候,就会用自己是个孩子当借口,她总说自己是个正常的孩子,实际上她除了身材相貌是孩子,思想言行哪哪都不像。他也懒得拆穿,勾起唇角笑了笑,跟着走远了。

“我明天就要回公主府了,以后找你也不大方便,如果我还有事求你,可以偷偷的去找你吗?”华遥将流毓送到后门,最后问道。

“可以。”

“还有,后天我要进宫,你明天派人把苏罗花给我送过来吧。记住偷偷的,别让人发现了。”华遥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我派人到你那里去取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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