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许错诺言了?”华遥试探道。
“那倒也不是。”凝尘清浅一笑,“皎皎一心之钟情于五殿下,应当与她所见识的男子太少有关,五殿下本就是人中龙凤,她会一头栽进去也不是奇怪的事。今后让她身边多一些各种各样优秀的男人,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移情别恋也不是太困难的事。约摸那时她就不会如此执着于五殿下了。”
“可人心皆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才牵肠挂肚,越是唾手可得越是视如草芥。那份执念可变成永恒的明月光,刻骨的朱砂痣。想要让她断了念头,恐怕你得费些心思。”
“若是她一直这样倾心付出却所求无果,心会疲惫,可她喜欢的已经是五殿下那一类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一个和殿下脾性相似的人陪在她身边,温暖她枯萎的心。人在绝望时,即便是一根稻草都会牢牢抓住,更何况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她的感情会尽数转移到另一人身上,长此以往,便可润物细无声的取代对五殿下的情感。”
华遥竟无言以对,凝尘对人心竟看得如此透彻,只是没想到用到了自己妹妹身上,虽说是为了皎皎好,谈不上令人伤心,但也着实让人开怀不起来,华遥垂下眼帘低语:“你们开心就好。”
过了几天没等来皎皎,不过却把星叶给等回来了。
星叶回来的时候,华遥出门已经要披上雪白的狐裘披风了。当天华遥正穿得厚厚的,打算甩开所有人偷偷去天香楼吃芦苇鸡,于是两人生生错过了。
天香楼的鸡闻名京城,即便是王公大臣要吃,也得提前预约才买的到,华遥吃过两次觉得不错,逮着机会就偷偷的来吃,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吃上,不过天香楼的其它菜也是不错的。
华遥没坐轿子,打扮也不出挑,走在街上没有一个人认出她,不过行人倒是频频回头,交头接耳这谁家孩子长得真是精致可爱。
华遥信步闲逛,一边想着皇帝把中毒的事交给星叶跟陈靖来查,两个都算得上自己人,自己很方便不动声色的提示些什么。
街边的梅花已经结出了雪白的花骨朵,一阵隐隐的暗香浮动,梅香幽冷沁人心脾闻着甚好。
华遥仰望看着树梢绽放的唯一一朵白梅,唇边一抹凉凉的笑意。冬天已经来了呢,也是时候把那件事翻出来了。
忽然华遥被狠狠撞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然后被人拉住了手,并往手中塞了什么东西。
华遥刚站稳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怒喝,“你个小贼,竟然偷本公子的东西,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华遥这才看清自己手里被塞了一个钱袋,而抓着自己的是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看起来也算人模人样,但眼神也着实过于下流放荡,手指不断暧昧抚摸华遥的手背,目光就像阴暗沼泽中爬过的臭虫一样让人恶心。
“看什么看!你这小贼还不想承认不成,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吗?”那人见华遥微眯着眼打量他,目光清冷威严,心吓得莫名颤抖了一下,又想到不过一个小孩子罢了,穿着打扮也看不出有什么背景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吼道:“偷了我的钱包还这副模样,我看你是欠教训!”
“整个东国,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不敢对我动手,你是何人,竟敢给我教训?”华遥没挣扎,只是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人,像是看到他心底,又像在看一个恶心的东西,看得他一阵阵心虚,但又实在不想放过长得如此精致可爱的孩子,面上只得佯装着盛气凌人怒不可遏的模样,“你偷了我的东西,我教训你不是理所应当么?”
东国大多有地位的年轻公子她都见过,还没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这人却像不认识她一般。听这口音也不想地道的本地人,东国最近来了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么,华遥想了片刻,终于记起宫宴时皇帝提了一句,说近来晋国有使者来访,说是来求亲的。
“这就是东国吗?随处都是贼人,大家来看看!”那人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吆喝道:“大家看看这个小贼,明明我的钱袋还在她手里,她却想狡辩不承认,这就是东国的民风吗?”
四周的行人果然都停下脚步聚集过来,围成一个圈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那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小偷?”
“看那孩子的样子,也不像是缺钱的模样,怎么会偷人银子?”
“这可能就是障眼法,让人以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实则专做这样的事。”
“不会吧,从那孩子周身的风华气度来看,也不像是会做偷鸡摸狗的人。”
“这分明是晋国使臣诬陷人,他们欺人太甚。”
“原来他们是晋国使臣,难怪这么嚣张。”
……
被人这样围着任其打量,任人评价羞辱,华遥的脸恼怒得微红,隐藏在袖中的左手微微颤抖,锋利冰冷的目光的落在那人脸上,冷冷道:“放手!”
“偷了我的东西就像一走了之么,你这个小偷,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那人拿回自己的钱袋,握着华遥的手变得更紧。
华遥目光锐利,蹙眉扬声道:“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敢说我偷你的东西,我是……”
华遥话还没说完,那人一个手刀就把她给打晕了。
身体软软的倒下,那人得意洋洋的一把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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