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先对兵将们的衣着进行改变?”
“许是可以这么改变,且每年朝廷拨给军用银饷是一定的,每年冬天,将士们的日子便不好过,到一年终末就没剩下更多的银钱为将士们添御寒之物。可若是将士们衣着裁剪更加简洁便利,省下更多布料,可节约资金为冬日做准备不说,更方便战士们上场厮杀,其结果应当是立竿见影的。”
霍哲原本暗沉的眼眸随着帝熙的话愈发变得明亮灼灼,想不到这七皇子远离朝堂,对于朝堂之事却有这般玲珑心志,自己都从未从这些方面着想过。只是可惜天妒英才,最后流落到当街作贩的遭遇。
帝熙不知霍哲在替自己惋惜,接着浅浅笑道:“我虽这样说,但也不是都有可取之处,且要陛下将目光移到将士衣着改变,怕是也不易。”
霍哲心想,七皇子还是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当今的皇帝陛下心思可是出了名的简单,否则太子和二皇子也不可能斗得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收敛。若非当年先帝只有他一个子嗣,他又怎会继承皇位,想要转移点注意力实在并非难事。
恰巧又有人来吃面,帝熙便结了话头去煮面了。霍哲看着帝熙恬淡自若,完全不因抛头露面有丝毫不自在的身影,甚是慈爱欣慰的笑了笑。
霍哲接连几日进宫给皇帝讲解这将士衣着改变的计划,皇帝最开始很不赞同,不过经霍哲细细讲解,到最后甚是满意。末了还问了一句:“这主意提得不错,要赏,是谁想出来的?”
霍哲刚想说却又闭了嘴,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
皇帝挑了挑眉:“霍卿这般犹犹豫豫做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连朕都不能知道?”
霍哲立马跪下,恭敬道:“回陛下,并非如此。这主意是七皇子想出的,七皇子为了东国之根本,便毫无保留的告诉微臣的。”
“哦?”皇帝语调转了转,终于想起那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有些讶异:“竟然是他?”
霍哲偷偷抬眼看了看皇帝,瞧着倒也不像是有动怒的迹象,便刚毅坚定道:“正是七皇子殿下。”
“他倒是有心了。”皇帝心里还是有些动容,想不到帝熙心中竟还有东国,并没有因为自己如此对他就仇视东国。其实他并非没有后悔将帝熙送给华遥,但皇帝一言九鼎,他也实在不好改变。听说他现在当街卖面,想来华遥是放他自由了。
皇帝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七皇子现在情况如何?”
“殿下身体看起来是大好了,性情看起来也甚是随和温润。”
皇帝心中也算放心了些,说来他去华遥处,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不脚伤至少痊愈了。
没过多久皇帝觉得累了,便叫霍哲先下去了。霍哲出了承乾殿,望着遥远天边越升越高的太阳,心中疏旷起来,这东国吹的风,似乎开始要不一样了。
几天后五皇子兮月回到了京城,五皇子的府邸和华遥的公主府挨着,又因着小时候兮月对华遥多有照顾,是以第二天华遥就打算上门拜访。
秋来萧瑟清寒,空气里也透着一股子苍凉。华遥看了看头顶的枝桠,墨黑色尖锐光秃的树枝划破铅灰色的天空,这些树,即便看不到阳光,也要拼命挣扎着活下去。
华遥呼出一口白气,刚巧侍女朝仙拿来了披风为她披上。自从华遥知道青叶心悦苏影,便遣她去了凌霄宫,换了朝仙来贴身伺候。两人收拾妥当就前往五皇子府邸。
下人通报后,出来一个姿容秀丽的姑娘,瞧着十三四岁的模样,亲切可爱甚是讨喜,言笑晏晏道:“皎皎见过公主殿下,我们殿下请公主内院叙话。”
她就是皎皎?模样生得极好,笑容明媚烂漫,倒也值得凝尘一求,华遥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两眼。一边随着她往里屋走,一边问道:“你是五皇子的贴身侍女么?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皎皎自小父母双亡四处流浪,五年前是殿下收留了皎皎。这些年一直待在国宗里没来过京城,是以公主没有见过。”
没离开过国宗,那凝尘是如何发现她的,“东国是个钟灵毓秀之地,有机会还是值得出去四处游玩一番才是。”
皎皎眸光闪闪,期待的说:“等殿下闲下来了,我就去求求殿下,我们一起出去游山玩水,这样既有益于他的身体,又可以增闻光见,多好呀。殿下这样的好男儿,就合该自由翱翔在天地间。”
华遥眼中闪过隐隐的笑意,“天下的好男儿可不止你们殿下,你可见过楚国皇子凝尘,那也是个名动天下的玲珑妙人。”
“皎皎听过,到没有见过,但在皎皎心中,殿下才是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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