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橘色的夕阳照耀在安家的院落中。

院子里搭着方桌,放着一盘盘的山野土菜。

炖汤的老母鸡,是在后世山的竹林中吃虫子长大的跑山鸡,清蒸的鱼,是下午宁嘉树和他哥哥在溪水里抓来的,后院的自留地里现拔的蔬菜,鲜嫩可口,清香怡人。

宁嘉树给他爸爸以及未来的老丈人各倒了一杯白酒。

吴耀华阻拦道:“你安叔的身体不能喝酒……”

“就一小杯,没事的。”安庆葆不理他老婆,冲着宁重远举了举杯:“拉老首长来了,我怎么能不陪他喝两口,何况又是今天这也是这么大的喜事呢。”

吴耀华讪讪地没说话。

苏荷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她道:“你放心,我们家重远和不能多喝,就一小杯,其他都交给这弟兄两个去……”

宁嘉树和宁嘉煕互相看了看,苦笑了一下,他们的老妈,这会儿拿他们两人做幌子,一会儿真的喝上了,又要嗔怪他。

果然安庆葆正在和宁重远商量着他们婚礼的日子,这会儿转过脸来,看了宁树一眼,说:“小五,也不能多喝酒,他小时候得过肝炎的,喝酒伤肝。”

宁嘉煕弯了弯嘴角,夸张地苦了脸,悄悄对安歌说:“你爸爸怎么就这么护着他?他不能喝,那只有我一个人能喝了?我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没人心疼。”

安歌笑了笑说:“那我陪四哥喝。”

宁嘉煕一听大喜,连连说:“好,好啊,还是咱们弟媳妇好,咱们两个喝一个。”说着也给安歌倒了一小杯白酒,冲着她举了举杯,就一口而干。

安歌见他这样,实在不好意思,也端起了酒杯,她刚把酒杯送到唇边,就看宁嘉树乜着眼睛,斜眼看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

安歌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却是白了他一眼,朗声对宁嘉煕说:“四哥,这杯酒应该我敬你的,这些年,我们一家子没少麻烦你,先是我爸,上次我又摔断了腿……真的太感激i你了。”

她说得是很动情,眼眶微湿润,安庆葆能够活着看到她结婚,最应该感谢的是宁嘉熙,如果没有宁嘉熙跑前跑后,安排专家开刀,手术,复查调养,她爸爸怎么能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中的一仰脖就喝完了杯子酒,辣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眼泪汪汪。

宁嘉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他弟弟,无辜地耸了耸肩。

宁嘉树斜了她一眼,捡了一筷子菜给她:“吃一点菜,压一压,不能喝酒别逞能。”

安歌又咳嗽了几声,脸色绯红,她转脸对宁嘉树说:“你不懂我的心情。我就是特别感谢四哥。”

宁嘉树哼笑了一声:“我懂,我怎么不懂……”顿了一顿,他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喝酒,这是在你家里,等会你爸爸妈妈要怪我没照顾好你。”

“就是,就是,安歌你别喝了,我和小五喝就成,”宁嘉煕赶紧说:“你也别心里过意不去,咱们着自己家人,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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