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想,萧靖安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殿。她想起昔日苏延卿跟她说的话,万事无愧于心则好。简单涂了点脂粉便走向永信宫,这宫门已经早早为她而开了。还未踏入半步,东照帝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靖安,你来了。”萧靖安单膝下跪,“参见父皇。”东照帝点头,令身边近侍全都退下了。
“不知父皇叫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难道没事朕就不能叫你吗。”
“儿臣不是此意……”东照帝一脸笑,把跪着的靖安扶到了椅子上。萧靖安看这东照帝身体健朗得很,根本不是患病之人。
“你是朕的女儿,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不必如此拘礼。对了,这是我差人做的红豆饼,快尝尝。”东照帝端起一块糕饼,“快张嘴。”
萧靖安缓缓张开嘴,东照帝把糕点塞到了她的嘴里,“好不好吃?”萧靖安点头,她没想到东照帝会这样对她如此亲密。
看萧靖安尝完了一块,东照帝又拿起一块糕饼,“这是你最爱吃的枣泥糕,张嘴。”
萧靖安呆住了,她直直看向东照帝,直视龙颜,这是极大的不礼貌,可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看的是父亲。“靖安,你怎么了。”萧靖安只觉眼前模糊了,心中的某处死潭又开始流动了。
东照帝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她眼睛的残痕,她张开嘴,咀嚼起枣泥糕,“父皇怎么还记得我爱吃枣泥糕?”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你便只吃这个。那时父皇教你射箭,你射得好,父皇就会差人给你做好多的枣泥糕,你一闻到枣香味,馋的连走路也走不动了。”
萧靖安抿嘴一笑,“儿时真是不让父皇省心。”
“你错了,你一直是父皇最爱的女儿。你五岁就随朕去军营,什么苦都受,什么累都忍,如今,你做了我们东照的大将,替为父戍边守疆,真是为父的骄傲。”
“父皇。”萧靖安一把把头扎进了东照帝的怀里,“为父知道你委屈。”东照帝不停地抚摸萧靖安的额头,“你母妃去得早,为父一直没有好好照顾你,还把你当男子一般,送去打仗。你一定很怪父皇吧?”
“我从来没有怪过父皇。”父女二人对望了许久,可很多话一时都要凝噎住了。
“我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占星师就告诉朕,你的命格是男子的命格,志在疆场,你出生的时候,西北的天空冒出紫色,占星师告诉朕,你的命运和东照联系在一起,你存国存,你灭国灭,你对于为父来说,你是最重要的。父皇常在想,若是你是男儿,朕定将这江山捧到你的手心里。”
“父皇……”东照帝轻轻拍了拍萧靖安的后背,“我知道,就算天下人负朕,靖安也不会违背朕。靖安,你觉得呢?”萧靖安警觉地离开了东照帝宽大的怀抱。
“我会永远站在父皇身边,替您守万里河山。父皇要我死,我不敢苟活。”
“朕不会要你死,朕只要你一句真话。”萧靖安抬起头,迎上了东照帝冷酷的目光,现在他又变回了一个帝王,不再是一个父亲。
“朝中有人要反我,你知是不知?”
萧靖安皱起眉头,她握紧拳头,摇头称不知。
“靖安,你是不会撒谎的孩子。”东照帝的语气变得十分僵硬,和刚才的温柔判若两人。
“儿臣实在不知。”萧靖安跪在地上,东照帝站起身,一把推倒酒桌,清香可口的枣花糕碎了一地,他转头怒视萧靖安,“方才说你衷心护主,怎么现在便谎话连篇,一句真话也不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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