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不往,梦归南。轿里红颜,西月残。泪入红尘,风诉怨。知还,知不还。
一阵不祥的风吹来,使萧靖安忽然绷紧了神经。远处的黄沙泛起,似是伴着低沉的脚步声。
“保护公主。”随着萧靖安的一声呐喊,一群黑衣人卷土而来,直奔花轿。“劫道皇族,你们不要命了吗?”
那堆人武功高强,看身手个头,应是中原人士。各各舞枪弄刀,刀刀直奔萧靖安,苏延卿带领一队人从外包杀,而萧靖安独自留在轿子死守。
“九妹莫怕,二姐定会护你周全。”萧靖安掀起轿帘,看着惊慌失措的萧子良,更加悲愤。
“小心。”苏延卿一下子扑倒轿边的萧靖安,“你没事吧?”萧靖安摇头,她的手摸着苏延卿的后背,感受到了粘糊糊的液体。
“你流血了!”苏延卿原本血色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他紧紧抓住靖安的手,“你没事则好。”
苏延卿不似一般臣子,他在朝廷上遵守君臣之礼,私下却与靖安你我相称。最开始萧靖安很不喜欢,日子久了,也便由了他的习惯。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一行刺客被黄沙掩埋。一小队刺客,纵使武功再高强,面对这么多东照和南郡的武官能将,也是自取灭亡。
“靖安公主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南郡使者跑过来,萧靖安俯下身,翻了翻刺客的袖口,摇头称不知。
“使者,这里距离南郡守城还有多远。”萧靖安扶起背后中箭而虚弱不堪的苏延卿,“马上就到了,还有半天路程。”
“半天?”萧靖安挑了一下眉,她看着受伤的苏延卿。“没事,我可以忍。”他好像随时要从萧靖安手边滑下。这箭多半是有毒的,萧靖安看着略显黑色的血迹。若此刻有一匹马多好,便可以驮着苏延卿到南郡守城,在那里他才能得到医治。
可是两国之间是茫茫沙海,驾马不便,实在无奈。萧靖安忽然放开苏延卿,走到他前面,低下身子。
“公主万万不可。”苏延卿虚弱地回应。
“别废话了。”苏延卿仍没有反应。
“推他上来!”旁边侍从帮忙一推,苏延卿就攀上了萧靖安的后背。萧靖安背着苏延卿一步步向前迈。
“公主,臣愿意代替公主背着苏将军。”
“不用,你快上前,保护公主要紧。我和苏将军受了些轻伤,只能在队尾行进了。”萧靖安和苏延卿一下子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不管苏延卿再怎么虚弱,他始终是男儿身,萧靖安当然劳累。他几次挣扎着想下去,都被萧靖安紧紧拖住。
“难为你了。”苏延卿用袖子擦掉萧靖安额头冒出的汗珠。
“把自己吃的这么重。”苏延卿一笑,安静地靠在萧靖安背上。苏延卿与萧靖安自小便在一起操练,一同出生入死多年,早已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将信任、仰慕融为一体的感觉。
“我知道,你把我交给别人不放心。等到我娶你的时候,我要把你从皇宫背到将军府,然后再背着你从皇城东背到皇城西……”
“我才不嫁你!”萧靖安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流过,想到了父皇曾经将二人指腹为婚,当然,是在苏家出事之前的承诺。她脸颊两边开始发红发烫,两人说说笑笑,也使萧靖安的路好走些,使苏延卿的痛和缓些。
“靖安公主,前面便是守城了。”使臣走到萧靖安身旁低语。萧靖安缓缓放下近似昏迷的苏延卿,点了几个得力的部下,从守城借了一骑骏马,让部下带着苏延卿去看伤了。
“九妹,南郡到了。”
“有劳二姐了。”轿子里传来疲惫的声音。
一袭红衣的人吹吹打打,来到了守城边,城门上向下洒落鲜花,歌舞升平,管弦奏起。“臣等已恭候公主多时。”城门打开,一个白衣翩翩的俊朗少年带领一队红衣少女来到轿前。
萧靖安一看是熟人,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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