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暖暖吹过来,崔琳舒服的眯起眼睛,感受微风拂面的小意,不觉莞尔。她按照平日里练习的感觉,稳稳的举起弓箭,瞄准,发射。
嗖——
正中红心,崔琳睁开眼睛,满意的点点头。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崔琳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老酒鬼,靠在围场的树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眼睛正盯着她看。
崔琳有些疑惑,这个人好像是围场里的管马的,没事儿的时候会到这里来溜达溜达。有时看她练一会儿箭就走了,有时会抱着酒葫芦枯坐一天,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那老酒鬼看她回过头,点头打了个招呼,崔琳也不自觉的点头回应。不过他看了这么多天,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崔琳准备上前问问。
崔琳走过去,停在老头一丈远处,问道:“老伯伯,我的练法可有问题?”
“嗝——是有问题。”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崔琳差点熏晕过去。她不过随口问问,这老头还真的回答呀。“准头可以,力量不够。嗝——还有,起势太慢。”
崔琳揉揉鼻子,说的倒是有道理“那怎么提高力度?”
老酒鬼斜着眼睛看了崔琳一眼,“小丫头想拜师?老头子我不收。”说完,他又灌了一口酒。
“您不乐意收徒,我还不乐意拜师呢,谁知您会不会。”崔琳装作不屑的激他,喝酒手抖,没准还没她的箭术好,只会纸上谈兵!
“我箭术不好,呵,想当年我率领千军······”老头自觉说漏了嘴,停止了话头,又一口酒灌下去。
崔琳上下打量着这老头,糟酒鼻子,蓬头垢面,身材佝偻。还率领千军?他以为自己是将军呢?
“既然厉害,您来一箭给开开眼。”
老酒鬼轻哼一声,接过崔琳的弓箭,看都不看把子,随意一射。
嗖——
崔琳吃惊的张大嘴,居然也命中红心,而且箭速也太快了,就一瞬间的事儿。要知道这里比她练靶的地方要远上很多,这老酒鬼难不成是个世外高人。看她骨骼清奇,本想收她为徒,结果被她言语冲撞,灭了收徒的心思,准备啪啪打脸一番就走。崔琳此时的心里正在谱写一部年度大戏。
老头看着崔琳震惊懊悔的模样,心里也是一副小得意。看来他宝刀未老,十几年没练箭了,准头还是这么好。老头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好险,射歪了就丑大发了。
老头灌了一口酒压惊,酒还没下咽,就听见······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崔琳咚的一下跪地,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噗——”老头子一口酒全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崔琳。这姑娘怎么变脸这般快,气节呢?脸面呢?现在外面的小姑娘都这般厚脸皮吗?
“说了我不收徒弟。你若是死缠······”
“不收也行。”崔琳自然的回到,老头一句话憋在口中,这丫头怎么都不争取一下,这年头的姑娘都变卦变得这么快吗?
“你可以直接教我。”崔琳接着说。
“你······”不拜师就传本事,他还没那么老好人。说不过还跑不了吗,老头盖上酒盖,飞快的转过身,蹬蹬蹬走远了。
崔琳愣在原地,这是答没答应呀?为什么要跑?
她耸耸肩,也练得差不多了,先回去吧。崔琳来带围场的马厩,依然没看见老酒鬼,牵着壮实的肉包准备回府。
这几天练箭,她都是独来独往。因为实在是分不出人手,院子里就她和泉儿两个人,总得留一个人看院子吧,不然随便谁都可以溜进去的话,放个物件栽赃她怎么办。大宅门的腌臜事儿,她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她后来也不是没问过府里的管事,要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但是这样的事是要经过主母的审批的。她又去找韩国夫人,结果那天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的韩国夫人,这几天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总之是没有时间见她的。后来崔琳也明白自己的存在感是有多薄弱了,不在和府里的人过多来往,也不去韩国夫人那里自找没趣。
崔琳悠闲的往回走,亲昵的摸了摸肉包的头,那家伙又“啊——呃——“的叫唤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崔琳的错觉,肉包长高了不少,这样的大小实在是驴中的佼佼者,都有成年公马高了。
今天李倓和几个兄弟在临江楼喝酒,这几天兄长李俶一直有事儿在忙,没时间理睬他,他也只能在这个地方喝闷酒了。
“李倓,听说你的那个准嫂子也回来了。”户部尚书的儿子李元建问道,他是李倓狗友之一。
“别提她,皇爷爷也真是的,什么样的女人都给哥哥塞。”李倓倒了点酒,又喝了一口,双颊有些微红。他长相与李俶相似,但生的有些秀美,脸颊的微红更添了一份艳丽。这般的容貌,怕是很多女子都不及。但是他怒目圆瞪的模样,一看就是个脾气火爆之人。
“据说崔府上下都不怎么待见她,还听说她每天都要去南山围场练箭。”李倓另一边的狐朋,一个青衣公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道。他叫程玄清,是个读书人,在翰林院挂了个闲职。但他的哥哥是皇上的禁卫军首领陈玄礼,是位武将。
“玄清,此话当真?”李倓放下杯子,眼露精光,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警告他莫要欺负珍珠。
李倓决定后,立即带着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往南山围场行去。三个执绔子弟风风火火的出了临江楼,在大街上纵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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