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贵没有忘记自己说的话,齐芳打牌回来之后他就告诉了齐芳不要忘记去拿账本。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齐芳推了所有太太们的牌约去了桂园,桂园里庄晓梅早已打扮好了等着齐芳。
她淡笑一声,“二妹来了。”
齐芳跨过门栏差点被绊了一跤,她佯装镇定,“大嫂,我听了我家那位来拿东西的。”
桌上放着一本厚重的蓝底册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庄晓梅顺手就把账本拿了过去交给了齐芳,她嘱咐道:“这本账簿全家可就只有一本,千万不能弄丢了,记得交还,我还得去封存呢。”
“大嫂,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齐芳拿了账簿反倒好说话起来,“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这种事情当然会放心。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本册子安安全全地交还给你的。”
齐芳难得这样好说话倒显得庄晓梅小气起来,她也开始不作姿态反倒大方,两个人一言一句都往桂园的门口慢慢走去,妯娌之间难得相处甚欢的时间。
省城里有许多新建的都是别墅,而在玉门镇的周家还是老式的大宅院,周家祖上曾在乾隆年间出过太常寺卿这样的三品官,这间周家宅子是当年的太常寺卿为了养老在老家玉门镇建立的,这间大宅粗算一算也有百年的历史了,周家靠着这位祖宗庇佑子孙后代享受了不少的福利。
黑色的轿车在周宅大门前停了下来,从里头下来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穿着深蓝色丝绸长褂,手里拿着一只雪茄,脸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让人看不清容颜。只这样粗看起来,也是很有气势的。
这位大爷朝里头大喊一声,“有没有人!”
“谁啊。”谢氏打了生哈欠,他揉着眼睛从门后头走了出来,只见这个人颇有气势,一时手足无措先是规矩起来,“这位爷您找谁?”
这穿着深蓝色丝绸长褂的爷发话道:“我姓贾,你家管事的在不在。”
谢氏立马作揖道:“贾大爷稍等,我家大老爷二老爷正在院里盘茶,我这就去请。”
贾股留着山羊胡子,他捋着自己的胡子直溜溜打量周家布局,这座院子确实是大,毕竟是前朝留下来的。从上门牌上是骨力道健的柳公权柳体字样,上头写着周宅两字。往下看去门上还有四个门当,这四周都是修葺精心保养过的,可唯有这门派与门当显得有些老旧,虽说是精心保养可到底不能抵挡岁月的蹉跎,贾股讪笑一番,周家果然是十分讲究面子的人家。
门口两只招财貔貅与门当相对应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贾股刚踏出脚预备动上一步便听见里面十分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说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在哪里?还不快请进来?”
还是那谢氏先跑了出来,他做了手势道:“贾大爷里头请。”
贾股迈着脚这才进去了,他看见两人朝他走来,为首的一位拄着红木寿仙拐杖虽说走得步子慢了些可却是精气十足的,贾股还未来得及思考又看见了他身后的人,那人和拄拐杖的这位长得有些相似却显得年轻了些,想来该是兄弟二人。
周宁德笑着刚要说话,边听后头道:“这位先生头一次见,是从哪里辛苦远道的?”
贾股笑道:“我从上海来,二位是周府的?”
周宁德这回抢先道:“鄙人姓周,名宁德,是周家现任管事,这是胞弟,贾先生幸会。”
这已经是新社会了,周家的人固守着旧礼,毕竟是从前当过大官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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