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努尔哈赤迁都盛京的同年,连山会五大护法之一的野叟从十年冥寂中醒来,而十年对于冥寂中的野叟来说只是过去了15天而已。在未来这两年之中他要担负起守护的职责,若发生了自己力所不及的毁灭事件,就必须唤醒镇山人或更多的念力师来共同应对。
野叟以为这又将是一个平常的两年,平日里除了修习念力,就是在各处游荡。在经历了去年的旱灾之后,今年风调雨顺,庄稼长势良好。可自从进入了六月份,从应天府(南京)到开封府再到顺天府(北京)这大片地区开始了严重的干旱,就算是乌云压顶,眼看着暴雨将至,却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完全散去,滴雨不降,就连京杭运河的一些航段都出现干涸的情况。
这一日天气闷热,野叟却裹着棉袄,使用念力让周围空气保持凉爽。在距离开封府不远的石狮镇,一座石拱桥下他嘴里嚼着桶子鸡,旁边放着半壶李记家的竹叶青,眯缝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附近茶楼酒肆里饮茶吃饭的人。
就见其中一桌客人刚坐下没多久,其中两个不知什么原因越说越激动,进而撕撕扯扯好悬没打起来。与此同时,柳树下一对儿下棋的老者似乎也争执起来,其中有一个情绪激动,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刚开始野叟并没有在意,只是眼见另一名摇着蒲扇,在背阴处躺椅上休息的壮汉似乎难以静坐,手一会握拳一会使劲张开并微微有些颤抖。其他走路、吃饭、歇脚的众人有的捂着肚子冲向茅房,有的干脆当街呕吐起来,更有甚者倒在地上牙关紧闭,意识模糊,眼睛空洞无神,似乎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小小的石狮镇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野叟这时也觉得自己的肌肉有些僵直,还在打寒颤。他忙不迭恢复了周围空气的温度,可情况似乎并没有缓解,心跳急速加快,虽然不再打寒颤,但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开始僵直了。
野叟意识到这些群体性的反应不是偶然的,而是一场灾难,但还无法确定是天灾还是人祸。他试图用心感知他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小的能量体,只是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达到分子量级,根本无法感知更小的能量级别。再加上当时时代的限制,人们对微观世界没有认知,就算念力师也仅知修心,其原理只可意会无法言传,但是他能感受到比他的念力控制更小能量体的力量弥漫在四周,让他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亲人在漩涡中挣扎,却无力拯救的感觉一样,使他浑身无力,几乎站立不稳。
野叟努力镇定下来,颤抖着从棉衣里摸出一条磁石托在右掌中,左手取出一枚子午问心钉,运用念力使之悬浮在磁石周围而不被磁力吸引上去。随后右手臂弯曲至胸前,左手掌立起,掌心对着磁石,样子大概类似于老道打稽首。问心钉围着磁石快速旋转起来,产生看不见的电流场,但半径也就三十公分左右,不过护住心脏位置是足够了。尽管野叟的念力只能达到控制分子团的能力,但是通过外物的帮助,便隔绝了氢氧组成的一价原子团的侵扰,五羟色胺综合症(神经系统功能亢进引起的认知行为改变、神经肌肉异常、神经功能不稳的症状)对他身体的干扰也随之消失。
当然,受限于当时的科技,这些原理野叟是不明白的,但是这种防御手段是念力师在某些力场当中自保的有效方法,在当时,这种磁石和问心钉也被称为法器。由此野叟也想到了一点,小镇上的自然力场是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那么这种群体性的五羟色胺综合症的状态必定是人为的!而且十有八九是念力师,且其能力在自己之上。
野叟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快步来到拱桥上,极目四望。只见在远处街角李记酒肆外的茶摊上,一个满脖子长着肉瘤的家伙正悠闲地喝着茶,远远望去那人就像长了九颗脑袋一样,看着都觉得脖子累得慌。与此同时,那人也看见了野叟,二人遥遥相对谁也没有动。而那九头怪不是别人,正是一月之前在盛京消失了的马夫鬼车鸟——车大鹏!
野叟当年也是年轻气盛,仗着手中的法器也不是十分惧怕,甩开大步朝鬼车鸟走去。而鬼车鸟不知来人底细,况且他一人来到中原,心怀不轨,自然就觉得矮着半分。所以当野叟往他这边走来的时候,鬼车鸟转身溜进小胡同,三绕两绕从南门逃出镇外。
他离开石狮镇后,居民们才渐渐回转过来,有的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野叟只身跟着鬼车鸟也出了南门,有心唤醒镇山人皇普谧,可又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件,况且他也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应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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