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饭后,月上眉梢。
绛红的灯笼升了起来,韵红的灯光之下,有一股暧昧的意味,清乐坊暗香流动,人群如流水,芳菲满路,魅惑人心。
人在此地,平常如水的心会如火如荼的燃烧起来,任你武功盖世,勇冠三军,也必然将拜倒在媚眼如丝的裙摆之下。
赵云跟在荀彧身后,左顾右看,只感觉新鲜,这里的小姐姐们有些太不矜持,浓妆艳抹,袒胸露腹,裙摆开叉到大腿根部,难怪烟花之地被冠以“不雅”二字,也不知道轻衣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与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不同,荀彧虽然是文人,却时常出入清乐坊,其内有一目盲女琴师,通诗词,晓音律,与之交谈,如清风拂面,受益良多。
女琴师长得水灵,身段婀娜,轻灵毓秀,只是双目失明,让人有些遗憾,但纵是如此,求亲之人依然从街头排到巷末,络绎不绝。
王亲贵族也好,风流才子也罢,女琴师从不客气,全部一一回绝,闭门不见,唯独对这位荀彧公子另眼相看。
光是此事,足以成为颍川人茶余饭后的轶事见闻,说的人娓娓道来,唾沫飞溅,听得人一惊一乍,惊羡万分。
清月坊极有名气,里面的姑娘不敢说沉鱼落雁,也绝对对得起你花的银子,尤其到了秋后争艳的时候,美人们费尽心机争芳斗艳,如百花齐放。
对于目盲女琴师的艳名响亮,荀彧才气卓绝,即便很少抛头露面,也是名声在外。
刚一进门,徐娘半老的老鸨就赶过来招呼:“呦,荀大公子,真是许久未见啊,今天又是来找琴师素锦姑娘的?”
荀彧没有忘了礼仪,温言说道:“不瞒韩姨,小生今日前来,是来找人的,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忌讳,向来不透露女妓的私密,韩姨该忙就忙,我与这位朋友,看看就好!”
年岁不小却依然风韵犹存的老鸨娇嗔说道:“本想为公子介绍几位鲜嫩如水的姑娘,倒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那好,两位只管看,有看上的招呼我就好!”
“多谢韩姨!”
虽然这位兴师动众的老鸨别有一番意味,荀彧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入得清乐坊要先去拜见故人,他吩咐赵云在坊内多转转,自己独入后院。
清乐坊的布局犹如蜂巢一般,前身是喧嚣热闹的烟花之地,身后便是清静如世外桃源的荒凉院落。
推门而入,一女子轻抚琴弦,她只是穿了一身白色的素锦衣裳,风华绝美,只是听见了门的“吱呀”声,依然一动不动。
他与那些求钱的女妓不同,只卖艺不卖身,与贴身丫鬟小环相依为命,她虽看不见红尘,却看得见人心。
荀彧坐在他身边,为她倒了一杯绿茶,轻轻道:“天色不早,今天怎么还没睡?”
女琴师浅笑一声,呢喃说道:“最近有些浅眠,睡不着,我听说你接了个棘手的案子,很头疼吧?”
荀彧神情有些呆板。
他把茶杯凑到嘴边沾了沾嘴唇,平淡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颍川人心惶惶,洛阳又在打仗,真不知道哪里是安逸祥和之地?”
女琴师嘴角微翘,面色如水的说道:“为什么不寻求一个属于自己的安逸祥和?”
荀彧摇头叹息道:“苍茫之下世态炎凉,战火波及之地人心浮动,国将不国,没有了干净的人心,也就没有安逸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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