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李浩听到门外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一会儿一阵脚步声,把他睡懒觉的想法给终结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几乎就没好好睡过一次懒觉,每天天不亮就被师父拿着藤条抽醒,然后打拳,现在他好不容易想睡一次懒觉,却被门外络绎不绝的脚步声给搅的泡汤了。

“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李浩气呼呼地嘟哝着起床,推开门一看,正好有两个人一路小跑着往西跑,李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问,“大清早不在家好好睡觉,跑啥跑,锻炼身体还是遛弯儿啊!”

其中一人就是王大黑,一见李浩,便满脸肃色地道:“出大事了,听说胡老汉的小儿子小海得病啦,都下不来床了,朝廷派来的御医已经将他关起来了,正在给他瞧病哩!说是很有可能就是瘟疫!”

李浩闻言一惊,随即不解地问:“那你们去干啥嘞?”

“去瞧热闹啊!”王大黑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用看萨笔的眼神看着李浩。

李浩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有人染瘟疫了,他们居然去瞧热闹,简直嫌死的不够快,到底谁才是萨笔,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未来世界的人那么喜欢瞧热闹了,原来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

就在李浩愣神的时候,王大黑和另外一个人已经跑远了,望着他们的背影,李浩无奈苦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瘟疫的热闹都敢看,一群疯子。”说完关上门,扑倒在床铺上继续睡觉。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再次从门外经过,这次的脚步声很大,似乎有好几十人,不过方向与之前相反,由西向东。

然后就听到有人高喝:“都想死是吧,告诉你们,从现在起,谁都不许离开自家一丈范围内,若有违反者,杖责三十!”

李浩起身来到门前,透过门缝朝外看,只见不远处一群带刀官差正在驱赶村民回家,声色俱厉,驱赶完村民后,就有几个穿着军服手持长兵的士兵在路上来回巡逻,吓得那些村民都不敢出门了。

“唉……”李浩轻叹一声,回到草铺上做下,暗暗沉吟,“瘟疫的资料我倒是背下来了,不过瘟疫分很多种,也不知道这次的瘟疫是哪一种,要是天花或者黑死病,我倒是有治疗的办法的,咦,对了,我若是能治好瘟疫,朝廷会不会给我奖赏!”

一想到奖赏,李浩顿时来了精神,来唐朝四年了,在山中过了四年的苦日子,他身为一个携带着无数高端科技的穿越者,怎么甘心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田,他是个俗人,可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不管到哪个世界,钱都是最重要的。

但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身份问题,至元真人曾经告诫过他,若是哪一天下山了,不能提起至元真人这四个字,也不可提静云观,必须捏造一个假身份,李浩曾问他为什么,至元真人就是不肯告诉他,只是说这是为他好。

至元真人跟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严肃,李浩也不敢怠慢,在心中慢慢编织自己的身份,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易被拆穿的身份,起身拍了拍道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浩一只脚才踏出门,就看到一把雪亮唐刀倏然挥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持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士兵,只见他瞪着一对牛眼望着李浩,厉声喝问:“何事出门?”

李浩被他这一挥刀动作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堆起自己的招牌笑脸,伸出兰花指拨开唐刀,笑嘻嘻地说:“官爷,我其实是个郎中。”

“郎中?”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地问,“你既是郎中,为何穿道袍?”

李浩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士兵又用刀指着他鼻子,冷冷地问:“那我应该在意什么?”

李浩快速眨了眨眼:“比如……我会治瘟疫。”

“啥?”士兵闻言浑身一震,这一震不要紧,拿刀的手也震了。

李浩吓得往后一跳,咆哮大叫:“卧槽!你吓尿老子了,差点没把老子的鼻子给割下来!”

士兵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激动地瞪眼望着他:“你真会治瘟疫?”

李浩微微昂头,做出高人风范,装逼味十足地说:“瘟疫分很多种,我不敢说包治所有瘟疫,但对其中几种疫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士兵闻言一阵激动,然而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狐疑地望着李浩,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毛还没长齐呢,怎么看都不像个郎中,更别说治疗瘟疫了,他越看越觉得李浩像骗子,皱眉道:“你可知道,此次瘟疫非同小可,河南道各州多处同时发现瘟疫,就连皇帝陛下都亲下谕令,各州郡刺史若无法控制疫情,一律革职拿办。”

“哦。”李浩快速眨眼,很单纯很懵懂,假装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货在逼自己立军令状呢。

士兵见他不开窍,提醒道:“倘若你治不好瘟疫,那便如何?”

李浩双手一摊:“治不好就治不好呗。”

士兵闻言一愣,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照常理的话,不是应该拍着胸脯说:“倘若治不好,某愿接受任何处罚!”

士兵冷笑望着他,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瘟疫乃是大事,你当是小孩胡闹呢?”

“哦。”李浩点了点头,忽然惊叫,“啊,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睡觉的吗,啊呀,一定是我的梦游症又犯了,咦,这位军爷你生得好魁梧哦,咦,你为什么拿刀指着我呢,唉,我好困啊,我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说完转身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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