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解看到工寻欢就觉得恼火。
“她好点没?”工解不耐问道。
工寻喜拧干毛巾,见父亲问她,便下意识朝舒晓恩方向看去,往日工寻欢都跟父亲不对眼,一见面总要先挑难听的话讽刺父亲。
今日倒奇了怪了,变得乖巧温驯了。
难道是病了的原因?
“她额头倒是没有那么烫了。”工寻喜看着舒晓恩笑道,“寻欢,这回要不是父亲出面,你可还要有好一阵子苦头吃。也不改改你那倔脾气。”
工解顺着视线,朝着舒晓恩看去。
躺在床榻上的娇小身影,还没他巴掌大的脸憔悴苍白,一双大眼睛也少了些许灵动。算起来,已经有三年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二女儿了。跟他记忆里嚣张无理取闹的少女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寻欢这倔脾气能改也罢,不能改吃亏的迟早也是她。”工解接话道,语气没有刚刚那般僵硬。
工寻喜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父亲和母亲因为武惠笑的事闹起矛盾,父亲执意要把武惠笑抬做平妻,母亲坚决不同意,因为当时武惠笑未婚先育了一子。
这件事闹得很大,父亲气得把母亲赶回娘家,碍于族人劝阻,至今也没有和离。当时,年纪小她一岁的工寻欢自愿跟母亲去海药城。
没多久,祖父工商中上武氏家跪求,武氏长辈才同意让武惠笑带孩子嫁入工氏当平妻,否则那对母子早已经浸猪笼淹死了。
从父亲有了工寻聪这个独子,一切都彻彻底底改变了。
工寻喜垂下眼帘,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幽怨。
“谢谢父亲指点。”舒晓恩应道。
工解错愕,多看了舒晓恩一眼。
“寻喜,你到外面去,我有几句话要问寻欢。”工解嘱咐道。
工寻喜将拧干的毛巾搭在架上,依言退了出去,却悄然抬头不放心的看了眼舒晓恩。
寻欢以前可不会答应跟父亲独处。因为寻欢比她还要痛恨父亲的冷漠,所以每次见面都要恶语相向,以为可以通过这种幼稚行为加倍偿还给父亲。
工寻喜很想留下来,听一听墓禁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又怎么可能大发善心救他不喜欢的二女儿?中原王连亲弟弟都杀,为什么偏偏放了其他人?
越往深处想,好奇心越强烈。
她刻意放慢脚步,在心中掐着数等寻欢主动挽留,可最终到了门口也没等来。抬眸狐疑望了眼寻欢,心不甘情不愿地掩上屋门。
舒晓恩看到工寻喜离开前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话要讲。转念一想眼前还有一箩筐麻烦事等着解决,头皮就觉得发麻。
他多半是要问墓禁地发生的事了。
想到那些,舒晓恩在脑中做删减,减去白历修相关的事,减去白袍男的事。额——剩余的时间,好像基本都在昏迷状态中。
屋门关上之后空气变得不流通,透过门扇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照到屋内悬浮灰尘,亮晶晶的一闪一闪。
舒晓恩咳嗽一阵,才惊觉屋内四周家具竟铺落了不少灰尘,高处还结了几张蜘蛛网。
这哪里像是经常住人的屋子?
舒晓恩觉得诡异。
工解走到一边打开窗,窗外风透了进来。
“这窗户一会要关掉。”有人在窗外说道。
工解答应了一声,待屋外头脚步声远去,才又返身回到床边,寻了一张靠背椅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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