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奉旨离去后,马和让侍卫都退下了。

高阳郡王府里只有郑危,马和与吴心竹三人,吴心竹将朱高煦给的锦囊一直紧紧的握在手中,呆呆的坐在石桌旁。郑危与马和则在屋子里谈论着。

“郑兄,陛下可是为了你不惜让自己亲生儿子远赴北疆啊,吴姑娘今日起便自由了。”

郑危知道,马和能在这个时候拿着圣旨赶来,这一切当然是已经预备好了的,但朱棣让自己担任锦衣卫指挥使这一职位,却是郑危意料之外的。郑危问马和道:“马兄,我去任职锦衣卫,那你去何处?”

马和十分亲和的一笑,说道:“陛下令我为内官监太监...我也算是我们这一类人的指挥使了,和你差不多。”,郑危看着马和脸上的笑容,总觉得那亲和之中透着无法言说的辛酸,或许是因为桃子,马和常常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不全之身,虽然外表不言,但内心却时常处于煎熬当中。

郑危也是一笑,“也好,我们一个外,一个内,以后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我还得多向马兄讨教啊。”,整个大明朝的历史中,郑危最为熟悉的恐怕就是锦衣卫这三个字了,郑危在心里念到:“感谢TV,感谢所有TV...”。

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影视剧的熏陶,郑危根本就不会知道明朝有个机构名叫锦衣卫,也不会对锦衣卫里面的服饰这么感兴趣,对于出生于考古世家的郑危来说,所有的古董里,郑危最喜欢的就是锦衣卫的服装,高端大气,在郑危看来,锦衣卫的衣服既有皇家的贵族庄严在,亦有江湖的侠客意气存,以至于郑危对于明朝的印象大多都来自于身披锦绣的锦衣卫三个字。

“郑兄,郑兄,你笑什么?”,马和见郑危突然自顾自的傻笑起来,推攘着郑危喊道,“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傻笑起来,我真是觉得郑兄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奇了。”

郑危反应过来自己意淫过度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问马和道:“马兄,我们何时去南京上任啊,我这次可以把吴姑娘带着了吧?”

马和对郑危突然回转过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惊了一下,“郑兄,你不会是觉得双喜临门,激动过头了,糊涂了吧?怎么你...罢了,我在天津卫就告诉过你了,我们需要把造船的事务交代完毕才能去南京,所以明天一早我们便赶回天津卫吧,至于吴姑娘,陛下没有特别说明吴姑娘不能走...”

郑危欣喜的道:“我明白了,那明天就带着心竹一起去天津卫...”

“我们还要在天津卫待多久才能去南京?”,吴心竹忽然推门而入,眼眶仍红着。

郑危走上前问道:“怎么了,心竹,在天津卫至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吧。”

吴心竹将郑危拉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上了,反手扣着门闩,把从锦囊中取出的书帛递给郑危。

“什么?伯父...”

吴心竹伸手捂住了郑危的嘴,轻轻摇头,看向屋内,示意郑危不要声张。

郑危收好书帛,走进屋内,对马和说:“马兄,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就早些休息吧,我与吴姑娘许久未见,还有些话说...”

“也好,那我在城北驿站等着郑兄,明日一早我们便赶回天津卫。”

马和走后,郑危立即问吴心竹道:“心竹,这消息准确吗?伯父真的被关在南京大狱中?”

“整个明朝和我爸爸同名同姓的人能有多少?而且我爸爸太阳穴有一块紫斑,这书帛中写得很清楚。我必须要尽快去南京...”

郑危翻看着书帛,道:“心竹,这上面说,伯父是因为方孝孺案才被押入大狱的,这方...”

吴心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就是因为方孝孺的原因,所以我才要尽快去南京啊,方孝孺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诛杀十族的人,凡是和他有关系的,都被朱棣杀了,我担心爸爸可能撑不到我们去南京了...”,吴心竹脸上已然挂满了泪水。

郑危轻轻擦着吴心竹脸上的泪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伯父有事的,朱高煦既然给了你这个信息,那说明伯父暂时是安全的。”

其实郑危和吴心竹都知道,朱高煦没有将吴副院长带来,就是因为方孝孺案就连朱棣的亲儿子都插不上话,就算朱棣器重郑危,郑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吴副院长救出大狱。但朱高煦既然将信带来给了吴心竹,那就说明吴副院长暂时来说是安全的,否则,朱高煦也不会让吴心竹知道自己父亲是个将死之人的消息。因为,这样只会让吴心竹憎恨于他。

第二天一早,郑危与马和从驿站来高阳郡王府中接了吴心竹便赶往天津卫而去。

行至一半的时候,车队突然遭遇了袭击,两边的树林中射出几百流箭,郑危来北京是独身一人,而马和也只带了一百多人。流箭射毕,已有十余人倒地不起,喊杀声四起,“杀郑危,杀郑危,杀郑危...”

树林中数百人冲向大道上而来,吴心竹哪见过这种阵仗,在车上,紧紧依着郑危。

“心竹,你蹲在车里,不要出来。”郑危拿起剑,跃出车去,只见马和已经和那些蒙面人厮杀在一起了,马和的手下个个勇猛无比,以一敌三的局面竟然没有落下风,厮杀的鲜血洒在了地上,郑危身上的血性也被激醒了,拎着剑,护在车旁,两个蒙面人向郑危冲了过来,郑危这几个月来练习的剑术起到了作用,横空一挡,顺势滑砍下去,两人应声倒地,“啊...”,郑危惨叫一声,一只箭射在郑危的腹部,郑危扶着车轮,跪倒在地上,吴心竹大惊,“郑危,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不要出来...”

吴心竹还是跳出了车,看见郑危满身是血的跪倒在地上,吴心竹刷的一下流出了眼泪。这时蒙面人中有人喊道:“射中了,撤,快撤。”

马和的部下只是在流箭偷袭的时候折损了十几人,近战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折损,这些蒙面人都不善打斗,以少战多,还占尽上风的马和想去追击,以问个究竟,回头却看见郑危已然倒在了地上,放弃了追击。

马和飞奔到郑危身旁,看郑危唇色铁黑,腹部流出的血隐隐发紫,马和一惊,“不好,箭有毒,这里距天津卫更近,赶紧扶他上车。”

驱车飞驰到了天津卫,郑危早已昏死过去,在天津卫的督造使府内,桃子见到了浑身是血的郑危,吓得说不出话来。

江郑危放在了床榻之上,马和说:“必须赶紧将箭取出来,否则毒性会一直扩散。我一进城便派人去寻医师了,应该就快赶来了,希望他能挺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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