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卫造船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来年开春。

下了一冬的雪,积在练兵场上的雪还未完全化去,郑危除了造船时待在造船处,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兵场练习冷兵器的使用。因为郑危对于枪械的使用已经十分熟练了,而自己的短处在于武力太弱,身上还有很重的书生意气。若是遇到危险,别说保护别人,只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郑危之所以勤加练习使用冷兵器,还因为吴心竹的一封信,那是在年初时,吴心竹在信里告诉郑危,自己在北平万般无聊,只得学着古人舞刀弄枪,一来度日,二来强身。这番闲叙倒是启发了郑危,故而郑危才开始练习冷兵器的使用。

除了闲叙之外,吴心竹还告诉郑危,朱棣派人将平安等护送回了南京。

在收到吴心竹的信后不久,朱棣便开始使用新的年号,永乐。而这个年号则是明教“赐”给朱棣的。

郑危在南京城陷落之日,本以为明教会就此覆灭,没想到,明教再次成为了明朝的护国神教。这个几乎让朱棣命丧长江的明教,现在居然成为了朱棣称帝后的“护身符”。

天津卫的练兵场临着海岸,就在督造使府的不远处。郑危扫出一块空地,一个人练习着剑术。

“郑兄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练习剑术了?”,马和执剑向郑危走来。

郑危和吴心竹不一样,他使用的是真剑,不是轻盈的木剑,郑危向前一步跨去,腾跃到马和侧面,一剑刺向马和的颈部。

马和敏捷的闪避开,提剑往上,与郑危的剑击到一起,两人比剑于眉前。顿足片刻,两人哈哈笑着同时放下手中长剑。

“马兄今日怎么有闲情来陪我练剑啊。”

马和凑到郑危耳边,“今日大部分将士都去城中见光明使者了,知道你不会去,今天也不造船,看你一个人练剑太闷,过来陪陪你。”

郑危“哦”了一声,又是一剑刺向马和,“废话少说,那就来吧...”

马和举剑迎上,两人的剑撞击的声音在练兵场上回荡着。

一边对练着剑术,带着微微的气喘,郑危一边问马和,“马大人怎么不去见见光明使者啊?也好让光明使者为你祈福啊。”

马和一个回闪躲避掉了郑危的跃起一劈,“我和郑大人一样,不喜欢这些光明使者...”

郑危攻势迅速,接连变刺为斩攻向马和,马和都轻松化解,郑危道:“但是陛下喜欢,甚至就连这个‘永乐’年号,也是明教赐给的。”

“郑大人之看见了表面现象,明教之所以为护国神教,是因为它帮助太祖皇帝击败了强大的元朝,这你应该知道。但明教的对于这个大统天下的功绩远不止如此,平天下易,而治天下难。”

郑危听着马和的话,脑子里在思考着,攻势也缓慢了下来,问马和道:“难道这天下是明教才能治的吗?那陛下又为何要打这个江山。”

马和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剑招,立在原地,郑危收势不及,一剑刺向了马和的右腹,幸得郑危攻势放缓,剑端偏移了一些,只是将马和的衣袍刺破了,并未伤到马和。

“郑兄,我今日便是要与你谈商此事。明教是可敬的,因为有了它,太祖皇帝才能击败强大的元蒙,但它也是可畏的,因为天下子民都是它的信徒。在某种程度上,明教有着比帝王更深广的统治力。”

郑危好像突然明白了张总旗在桃水村的话,朱棣是最维护明教的人,现在看来,朱棣是最敬畏明教的人。

“马兄为何与我说这些,难道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了吗?我可是陛下令你监视的人啊。”

郑危现在虽然知道了明教平安一众皆是地外文明生物,但它们毕竟是这大明朝的开国功臣,就连造反的朱棣也得敬畏三分,何况郑危只是一个大明政治集团边缘的角色。而马和说的这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郑危,我坦白与你讲,我今日来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乃是陛下的意思...”

郑危学过形势学,知道这是朱棣的意思后,对这些事情稍作加工也便立即明白了现在大明朝的形势。

郑危将剑插入地里,背着手,十分自信洋洋的打断马和的话,说道:“马兄,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明教可治天下,若明教覆灭,必然导致民心不稳,去年八月发生在江阴的起义便是因为明教去向不明导致,我猜得对吧?”

马和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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