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危剿灭倭寇之后便带着剩下的将士以及战死将士的尸首登船离开了,郑危回到直沽之后不久听说那些逃窜往内陆的倭寇被建文帝派人清剿了。在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朱棣让郑危返京述职。
郑危在燕王府再次见到了吴心竹,半年未见,两人都有些疏离了,朱高煦对吴心竹很是疼惜,除了征战,去哪都将吴心竹带在身边。而郑危身旁也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郑危没有同意,但朱棣赐婚的桃子。
朱棣见郑危身上多了一股英雄豪气,且面目沉毅稳持,知道经过浙东一役后,郑危的性格和态度已然和离开北平时不同。朱棣举酒说道:“看来本王又多了一位将才,这下郑大人应该叫郑将军了。”,郑危虽担任卫指挥使,但却穿不惯甲衣,依然是一身青蓝锦袍。
朱棣接着说道:“此番,郑将军虽然是未经授命便调军赴浙,但剿灭倭寇也功勋卓著,本王正是需要这样果敢坚毅的将才啊。南北交战,但外寇来袭,郑将军为本王赢得了民心,赢得了荣誉。这杯酒本王敬你。”
朱棣言语豪迈,一饮而尽,郑危端详了杯中酒片刻,亦一饮而尽,吴心竹知道郑危酒量极差,暗自轻叹。
朱棣饮过酒之后,宴席才算是开始了,诸将,群臣都十分欢乐,郑危却在想,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给自己的,他仔细的打量着宴席上的人,无一人有异样,只有朱高煦时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生怕郑危与吴心竹眉目传情。
酒过三巡,郑危已然不省人事,被侍从抬回了督造使府,第二日醒来郑危才发觉自己躺在曾经熟悉的房间里,什么都没变。昏沉的走出房门,那颗银杏树没什么变化,在早春二月的微雪里发着嫩叶。树下桃子正在煮茶,郑危问桃子:“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吴姑娘安排的,昨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看起来好久都没人住过了。我把你住过的房间粗略打扫了一下才扶你进去休息的。”
郑危有些疑惑,“心竹,她不是住在和朱..高阳郡王府里吗?”
这时吴心竹推门而进,“人家桃子又没说我住在这里,你不是不能喝酒吗?昨天还喝这么多...”
郑危十分意外的看着吴心竹,吴心竹缩着手走到桃子煮茶的火炉旁,说道:“挺冷的,你就打算穿一件单衣在那里站着吗?”
带着意外的惊喜郑危也走到火炉旁坐下了,吴心竹又说道:“想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吧,放心吧,是经过朱高煦允许的...”
这一说,更让郑危意外了,心想就凭朱高煦那小肚鸡肠,他能放你来我这里?
吴心竹烤热了双手,握住郑危的手,很认真的对郑危说:“郑危,我知道你打赢了倭寇,但我也知道你受伤了,那还是在倭寇没有装备威力强大的枪械的情况下,但...”,吴心竹停顿了几秒,桃子在一旁看着两人暖手以握,只呆呆的看着煮沸的茶水。
“但,这次你是要去和持有明教制造的武器的南军作战,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答应我...”
吴心竹手的温度从郑危的指尖一直蔓延整个手掌,一直蔓延到郑危的心里,认真动情的一番告诫,郑危差点顺着茶水冒出的白气落下泪来,因为在经过过血火纷飞之后,郑危一直缺乏这样的温暖,一直缺乏一个慰藉,一直处于冷冰冰的状态。桃子虽然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郑危,郑危感激,但始终不能欺骗自己。
桃子突然激动的道:“什么,相公..郑公子你要出征吗?”
吴心竹松开了郑危的手,缓缓说道:“是朱高煦举荐的你,他对燕王说你既然大败倭寇,拯救了浙东一带的百姓,若拜你为将,南征定然民心归服。燕王同意了...”
郑危的反应出乎吴心竹和桃子意料之外的坦然和平静,郑危盯着炉中火焰,说道:“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朱高煦会后悔举荐了我。”
炉中焰火在郑危眼里跳动着,就像战场上鲜活的硝烟一样,吴心竹伸出手去轻抚着郑危的臂膀,说道:“郑危,你怎么了...”
明朗的一个微笑出现在郑危脸上,他说道:“我没事啊,我的意思是,我如果南征得胜,那岂不是更又话语权了。”,郑危看了一眼桃子,俯身凑到吴心竹耳旁轻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吴心竹似懂非懂,不再多说什么。
郑危坐直了身子,苦着脸说道:“话说你那幅刺绣,真是生硬无比啊,总觉得缺少点温度。”
桃子这时补充着郑危的话道:“公子常常看着那幅刺绣说,‘要是再绣一个太阳上去就好了’,原来是吴姑娘绣的啊,吴姑娘真是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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