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当家,我的兄弟打听到明天可能会从城中过来一队行商,有好几辆马车,带着不少东西,如今正在城里过夜。”

“哦?具体什么时间到?”

凌天虎一听行商马车,顿时来了兴趣,像平日间兄弟们在山下劫的,大多是些蚊子肉,抢之无味,不抢又可惜,像这种大的行商,自然少见,不过要是能劫回这个,收获肯定是不小。

“只知是明天,不过具体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凌天虎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与蒲震对视一眼,思索片刻,才说道:“蒲大当家的意思呢?”

蒲震能与之分享这个消息,要么是对方人马强壮,青化寨实力不济,要么就是具体路线不明,他的人太少,铺不了那么大,想要借着凌天虎的势力,同分一杯羹。

“我的人也只是听说明天会路过蒙山,可到底从哪过,现在还不清楚,所以我的意思呢,如果大当家有兴趣,你我两家可以合伙做了这单买卖。”

蒲震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这也是苏睿教他的,凡事不要说的太死,他的目的,只是将凌天虎的人引出来,而所谓的行商,自然是无稽之谈。

凌天虎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这种情况也正常,人家肯定不会告诉你什么时间走,又从哪走,所以按着蒲震这个意思,这趟买卖,有可能会遇上,也有可能做不了,毕竟蒙山这么大,两家就是把所有人马都动用了,也就只能守住主要路口而已。

这一行,自然没有十拿九稳的买卖,只要有机会,是该试一试的,而且每天兄弟们也是下山打猎,如今无非就是和青化寨配合一下,双方各自讲好分工,到时候打到猎物,分一点给对方罢了。

对于此事,凌天虎自然是没什么好纠结的,当下便与蒲震约好了各自把守的路口。蒲震见事情成了,便告辞离去,这半天下来,让他忍着胸中怒火,还得陪笑,着实憋屈。

“苏兄弟,你说此事能成吗?”

周侩大致也是知道计划的,只是感觉这里边的巧合太多,若是有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有可能就让王一凡逃了,那么青化寨就将面临被报复的危险。

“事在人为吗!”

苏睿抿嘴一笑,他也保证不了整个计划的顺利实施,的确如周侩所想,这里边变量因素太多,难免会在哪里出了岔子,不过从苏睿的角度来看,只要将王一凡送出去,得到报复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第二日,等山寨中人差不多都下山了,苏睿一个人来到关押王一凡的柴房外。因为得了蒲震的命令,这两天除了被结实的绑在柱子上,王一凡倒是吃的好也喝的好,并且没什么人打扰。

原本以为是自己那封信起的作用,这群土匪可能正等着收赎金呢,所以才结束了对他的殴打,心中更是焦急的等着陈启的救兵,也不知王老爷子能不能读懂他的意思。

其实落得这种境地,也实在是怪他,那晚因为多贪了几杯,一大早没有起来,谁知与他同行的长史沈章,却没有等他,带着人马先走了。为了赶上队伍,他便舍弃了官道,沿着小路想追上去,谁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而王一凡,其实本名鲁荻云,乃是京城晋王府的一名六品振武校尉,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帮晋王送一些礼物给益州通判吴洛。

这就有点意思了,晋王,名义上是领着益州路的节度使,但正如前文所言,赵匡胤为了限制唐末节度使的权利,便将此职位设成虚职,由皇亲国戚遥领。

可是一个亲王,却派人给一府通判送礼,显然有些让人想不通。一般来讲,下官给上官送礼,那是为了求官,可上官给下官送礼,至于求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此次来益州公干,背负了这个不可声张的原因,所以鲁荻云被押到土匪窝后,才不敢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更不敢明着叫陈启救他。试想,要是此事传扬出去,这口收买外官的锅,晋王可是背不起,而且要是被王爷知道他因为喝酒误事,该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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