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配合庖丁两人的注意力,卫生间里面,在这一刻,传来一股恶臭,那显然不是卫生间里该有的味道,而是一种什么东西腐烂掉了并且掺杂着一种刺鼻的气息,可明明前一刻一点儿气味都没有透出来。
兴许是因为刚才那股邪风?
不过,这股臭味,来的快,去的也快,乔柔柔都没来得及捏住鼻子,那臭味就已经消失无踪,让人完全没有一点儿思考的余地。
庖丁握紧了手中的棒子,几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而乔柔柔则拽着庖丁的衣角,小心地探过去脑袋往里面瞄了一眼。
和她记忆中的差不多,正对着的马桶被搬到了一边,地上也堆着许多散土,原本马桶的位置,是一个倾斜着向下的大洞,洞的直径衣角被扩大了许多,足够任何一个人猫着身子钻进去。
唯一不同的,是墙壁上那副美人鱼的画。
画中是一只挣扎着向上举起双手的人鱼,而并非当时乔柔柔看到的托举着什么的美人鱼,他似乎受了许多伤,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绘画者的确功夫了得,对颜色的掌握得天独厚,利用不同颜色鲜明的冲突,将人鱼那种濒死的绝望和对生的渴求勾勒的淋漓尽致,甚至是其身上的各种伤口,以及伤口因为感染而腐烂的区域都尽数表现,让人看了,仿佛能透过墙壁,直接触及到这人鱼身上,让人怀疑刚才那股臭味是这个人鱼身上散发的。
“师父,之前来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原本应该是一个很丑的美人鱼,而且,之前我们是没有闻到那个很臭的味道的!”
乔柔柔似乎不太喜欢看到眼前这幅人鱼画作。也是,这幅画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血腥,不仁,以及画中透漏出的绝望。作画者对细节的刻画太过分追求真实,外翻的皮肉,腐烂的伤口,甚至是透过伤口可见的筋骨,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画中人鱼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人鱼本就不好看的脸上那种表情纠合在一起,让人感同身受。
死亡,又有谁会喜欢。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庖丁念着一句关于鲛人的古文,这个种族若真的存在,那么一定毁于贪婪,贪婪是不分种族的,而人鱼的“珠”则是一切的根源。
“怀璧其罪!”
少有的,庖丁露出了一丝哀伤和怜悯。
“师父,真的的有美人鱼吗?”
对于所有美好的东西,女孩子,或者大多数人都会有一些幻想,虽然眼前这个人鱼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但乔柔柔还是有些期待。
“所有的故事都有其源头,而所有的源头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就如同没有太阳人类不可能幻想出阳光,而没有阳光,人们就无法理解白天黑夜。真的假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留下什么。”
庖丁揉了揉乔柔柔的脑袋,若她能一直保有这种想象,多好。只是,他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而这句话多少会打破许多人的遐想。
——至少,他们留给了人们无限的童话。
乔柔柔似懂非懂,她看着墙壁上的人鱼,跟着他的双手将视线上移,最后停留在屋顶的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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