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时,金钱巷的各家妓馆教坊便开始陆续开门迎客了。
秦书背着画板和素描用的碳块与馒头,刚步入金钱巷,就听到一片片丝竹管弦、女子低吟浅唱的声音,还没走几步,便有一些涂脂擦粉的年轻姑娘过来招呼秦书,甚至有些女子直接挎起了秦书的手臂。
秦书衣着不凡,面貌俊朗,乃是大多女子都喜欢招待伺候的俏公子类型,故而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秦书一边摇手摇头,一边前行,终于来到了镇安坊。
此刻,镇安坊的门楼前,正有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在招揽客人,她就是镇安坊的主人李姥姥,李师师便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俊俏生啊,大官人是第一次来,还是要过来再续前缘啊!”李姥姥热情地朝着秦书说道。
秦书干咳一声,说道:“姥姥,麻烦告知一下李师师姑娘,就说秦秀才书籍铺掌柜秦书来访!”
“哎呦!你就是秦秀才书籍铺的掌柜啊,我们坊里的姑娘都看过那本《茶花女》,还有姑娘说,你若是来,不收你钱呢!”李姥姥虽然年逾四十,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带着一股浓浓的骚媚味儿,让秦书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下次吧,我找李姑娘有很重要的事情。”秦书的额头都已经出汗了,他突然生出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李姥姥伸手招来一个小丫鬟,然后让其带着秦书去了李师师的小院。若不是李师师早有交待,即使秦书拿出数十两雪花白银想要见李师师,也不一定能够见到。
片刻后,秦书穿过一片小花园和一条碎石小路,来到了一座装饰典雅的小院之中。
刚进入院中,秦书就看到了李师师的贴身丫鬟,其名为玉儿,年龄大约在十三四岁。
“秦掌柜,你来了,里面请,我去叫姐姐。”玉儿将秦书引入待客厅中,然后就像是只小蝴蝶般,飞快地去通知李师师了。
片刻后,李师师便来到了秦书的面前。
与前两次秦书见到的李师师有所不同的是,此时的李师师,妆容精致,头戴玉钗,秀发后束,与之前的那种典雅秀气相比,还增加了几分妩媚之气,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了。
这个行当,不施粉黛,是不能见客的,前两次李师师见秦书乃是私事,故而没有怎么化妆,而此刻乃是她的工作时间,刚打扮好,秦书便来了。
秦书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
“秦掌柜?”李师师轻声唤道。
“啊?”
秦书顿时才醒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李姑娘,在下唐突了,实在抱歉,抱歉。”
李师师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因为秦书的目光清澈,没有任何亵渎之意。
“秦掌柜,莫非是样书出来了?”李师师见其后背背着一些东西,不由得有些兴奋地问道。
“样书还未出来,此次我来找李姑娘乃是准备为姑娘画几副画像,附于书籍后面,不知姑娘可否答应?”秦书卸下身上的画板,认真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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